馬騰風不禁擔心,文梓卻老神在在地阻止了他派人去尋找文湘:“我們那師妹,可不是尋常人,那性子就和那紅色野馬一般,一脫韁就是我們師傅都拿她沒轍呢,過會兒那馬就要被它給馴服啦!不用去考慮那麼多,倒是這仙人點墨和那烏蹄踏雪……”文梓眼珠子一轉,想要這兩匹馬。
馬騰風是有些舍不得,他是愛馬之人,這樣的好馬自己心中也是萬般喜歡的,但是正是因為他是愛馬之人,更知道好馬配英雄,這幾人都是人中龍鳳之資,自然是配得起這些好馬的。輕歎了一口氣,就道:“兩位若能降服那兩匹馬兒,讓那馬兒真心實意地跟了你們,這馬兒定然就歸你們!若是馬兒不願與你們走,還望文少俠另覓良駒,畢竟強扭的瓜不甜,這馬兒也都是我的寶貝,言辭不妥之處還望海涵。”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待得我師妹歸來,我便和師兄來降服這兩匹馬兒,多謝馬場主!”這好馬就是白銀萬兩都不見得能買得下來,就像那後世的勞斯萊斯,蘭博基尼,好的座駕自然是讓男人們都趨之若鶩,文梓還怕這馬騰風反悔,不料還真是這麼大方,僅僅提了個根本不算要求的要求——習武之人,馴馬自然是要自己來降服了。
馬騰風其實心中也是有些小後悔的,當時見到將軍家的小公子過於激動,話說得太滿,一時之間還真忘記了自己馬場中有這兩匹馬。不過盡管如此,這馬兒配他們也是再對不過了,這蒼公子真有當初將軍的風範,若不是自家女兒是個那樣脾性的,還和他們起了衝突,真真是想和他們攀攀親家啊!一時間,眼中流露出了些許惋惜,眾人都還以為他是舍不得這馬。
不料,這回文湘倒是碰到了個硬茬子,居然在外一天一夜了才歸來。那紅色的馬兒身影出現在山坡上,馬背上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瘋子,大喊了一聲“駕!”,那馬兒就像風一般地複又從山上衝了下來。女瘋子的頭發隨風飄揚,倒是有著一股瀟灑不羈的美感。馬騰風心中也暗歎這女子當真不得了,就是他也不見得能在這疾馳的野馬上,不帶馬鞍韁繩地這般橫衝直撞,且他們說過他們並未學過騎術,那也就是說這年方十四歲的少女,功夫著實了得了!
馬兒隨著文湘的一聲“籲——”停在了蒼寅文梓的麵前,文湘一個翻身就下來,猛地撲了過來:“臭蚊子,老娘要吃東西!一天一夜沒吃老娘都快餓死了!”文梓早就知道她會這樣,怕她吃太趕噎著了,還特地準備的是一大鍋的菜粥,用內力溫著。鍋一掀開,一股清香就撲鼻而來,那紅色烈馬也打了個大大的響鼻,走過去俯下頭去,一腦袋頂開了正在一大勺一大勺吃菜粥的文湘,自個兒在鍋裏吃個歡。這馬和主人都一個樣!文湘嚷嚷著:“紅雲!你怎麼跟這臭蚊子一樣搶我的飯吃!”躺著也中槍的文梓:“……”
拋下鬧騰的文湘和她的新坐騎紅雲,文梓提著一桶水,蒼寅則提著一桶草料,兩人快步向點墨和踏雪走去。接下來,馬騰風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隻見文梓隻輕輕地吹了口哨,兩匹馬兒被他吸引了過來,便爭先恐後地朝他,啊不是朝他放在地上的兩個桶奔去,跟沒吃過草沒喝過水一樣的胡吃海塞,然後文梓就貼著馬兒的耳邊說話,摸了摸馬兒的脖子,還捧了一捧水給那踏雪,然後翻身就上了踏雪的背上。踏雪居然不掙不紮,隻是不習慣地來回踏了幾步,就心甘情願地給文梓當了坐騎。而後蒼寅啥也沒幹,翻身就上了點墨,點墨居然比踏雪還要淡定,連掙紮都沒,隻馱著蒼寅走近了文梓,然後蹭了蹭踏雪。
文梓笑了:“師兄,這點墨像你。”
“?”
麵對蒼寅的不解,文梓笑笑沒解釋。不過他甚是喜歡這種包養師兄的感覺!(大霧)
百般推辭不過馬騰風的好意,想來去柳洲城的時間也充裕,眾人便留宿於端雲馬場一宿。
是夜。
喝得微醺的文梓趴在蒼寅的背上,半走半被背著走向了自己的房間,這回他們好歹是沒有再像客棧一樣睡一個房間,好似又回到了在師門的時光。
“為何說我像點墨?”
“噗,師兄你還在想這個啊。”
“那究竟是為何?”蒼寅有些不依不撓,文梓笑猜他是不是醉了。
直到了自己的房間,文梓推開房門,突然轉身對著蒼寅道:“因為點墨願意為踏雪,浪跡江湖。”
門“吱呀”一聲關上。
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