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否代表,孜翊,他也有了這個?
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在她以為幸福離自己很近很近的時候,卻殘忍地讓她發現了真相。孜翊,難道說,我們真的不能擁有彼此的幸福嗎?
……
惶惶忽忽,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不敢回北岸琴深,更不敢回幸福小苑。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
出了臥室,她失神落魄地走在客廳裏。
終於,她跌坐在了沙發之上,六神無主。
突然之間覺得全身都很冷,刺骨的寒冷。哆哆嗦嗦地拉扯著沙發上的小被子,把自己團團圍住,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夜,很靜。
隻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證明自己還存活著。
不敢開燈,她一動不動,全身僵硬,就這麼坐著。
該死的短暫幸福,該死的婚姻溫暖,該死的伉儷情深,該死的……為什麼一定要讓她發現者殘忍的真相?他們的幸福光景,不過才半個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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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金色的陽光在睡眠之人長而卷的睫毛上跳舞。
緩緩地,謝誌勳終於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地打量著深藍色的天花板。
這裏既不是他家,也不是賓館,會是哪裏呢?
掙紮地坐起身子,頭痛欲裂的宿醉感,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昨晚又喝醉了。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發現自己竟然赤裸著上半身。到底是誰幫他脫的衣服?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抬眼,瞥見床頭整齊疊放著的衣服。這衣服是孜翊的,他自然認識。他們的身材差不多,所以他的衣服,於他也是合身的。會是孜翊帶他來這裏的嗎?
恐怕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傅孜翊會這麼關心他了。
他禁不住苦笑。
接著匆忙地穿上衣服,進入浴室,整理幹淨後,出了臥室。
眼尖地發現,沙發上有一個東西在蠕動,他細心地走近,等看清了那張素淨的臉之後,驚訝得合不攏嘴。怎麼會是杜泠藍?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杜泠藍你是笨蛋嗎?幹嘛不把我扔沙發上?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呀!” 他輕聲罵道。這個粗線條的女人,還真不會照顧自己。如果這笨女人感冒的話,傅孜翊那家夥不擔心死才怪!
轉身回房間,把那團帶有他體溫的被子抱了出來,全都蓋在她身上,再仔細地幫她掖好被角。
“都快當媽媽的人了,居然還這麼粗心。”他輕輕歎了口氣。
有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徐徐靠近她,直到自己冰涼的手指碰觸到她微熱的臉頰。果然是個溫暖的女人。
他在心裏默默地說,杜泠藍,請你一定要給他幸福。因為他傅孜翊,是我謝誌勳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人。
望著她酣甜入睡的模樣,他覺得自己心裏某塊冰冷的地方,已經開始慢慢融化了。
視線突然停留在玻璃台幾上的檢驗報告,他臉色微變,這個笨女人她看見了?思及此,他快速地抽走報告,快步走向門口。神色慌張,步履匆忙。
……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她睜開了眼睛。
其實,她早就醒了。
當她把被子蓋在她身上時,她就已經清醒了。但是,潛意識裏,她不敢麵對他,也不敢質問他。不是不想質問,而是害怕麵對真相。寧願暫時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裏麵。
當他把手指碰觸到她的臉時,她也倍感意外。
隻是,這注定,改變不了什麼。
茶幾上空蕩蕩的,可見他已經抽走了那張血液報告單。他走得如此匆忙,可見這事,果然是真的。
不敢相信也沒用,不願意承認,也枉然。
白紙黑字,每一句,每一個符號,都已經刻入她的腦海,牢牢地被記住了。
那她又該以何種表情去麵對孜翊呢?笑著說,她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