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英俊的臉龐因為憤怒,隱隱顯得有幾分猙獰的變形,“簡安寧,你到底是在發什麼瘋?”
她跑這麼遠,丟下白家旅館這四個字就音信全無了,任憑自己在那邊叫囂個不停,通通被她漠視當成了空氣。
白家旅館,他就靠這四個字,大半夜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人幫自己找線索,還被人給嘲笑,真是瘋了。
他想到她跟陳哲共處一室,在白家旅館,整個人都要抓狂了,還好在看到的第一眼,她是一個人的,不過心裏燃起的怒氣,怎麼也消不掉。
陸家灣這個鳥地方,她怎麼來的?
他質疑不已,但他知道從她口中找到答案,難如登天,她似乎不願意多講,從一開始他就有所預感。
安寧被潘冬子這麼用力一拉,趔趄了下,良久穩住了身體,她抬頭看她,嘴唇微動,何時唇角也不小心咬破了,有了一股冰涼的鹹澀滋味。
被潘冬子這麼一拉一扯,安寧覺得自己的情緒正一點點的宣泄了出去,她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揪住被子,就怕它一個不小心從自己的身上滑下來。
安寧用力地抿著唇,眼裏是滿滿的倔強,她依舊站著,背脊挺直,她的沉默不動,便是最頑強的抵抗。
潘冬子深呼吸了下氣,若她是個男人,他肯定毫不留情揍他個鼻青臉腫。
僵持了十來分鍾,潘冬子臉色灰敗,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簡安寧,你到底想要怎樣?”
他不說話,就跟法官判他無期徒刑一樣,對他而言,是一種漫長的折磨。
他的一隻大掌拉著她的皓腕,沒有鬆開,他的體溫,就以這種方式漸漸地傳到她身上,他的體溫自然是高於她的,盡管她披著棉被,溫度還是不如他。
安寧是想要說些什麼的,但當她看到他的時候,又想到了潘少嶽跟許願的那一番對話,讓她根本不想麵對潘冬子。
潘冬子見安寧始終不為所動,一股怒氣又從腳底嗖的一下竄了上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將安寧給騰抱了起來。
安寧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身子便被騰空了,雙腳都離開了地,而她的雙手下意識地環抱上了潘冬子的脖頸。
“你要幹什麼?”
潘冬子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安寧終於忍不住驚慌失措起來,她這副模樣出去,被人看到,還像話嗎?
她身上一半的棉被鬆開了,上半身就一條浴巾圍著,她的臉色刷地一下子紅了,意識到之後立馬將棉被給拉扯好,在跟潘冬子的視線對上之後,她發現她的走光,都早已被他納入眼底了。
“帶你回家。”
潘冬子大步走出去,對她裹好自己的行為還算滿意,他言簡意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