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少人,肯定是怕這樣的天氣的,但安寧卻一點也不怕,她在這樣的氛圍中摸索踟躕前行,有些艱難,但她無所畏懼。
把手機關了之後,她想過潘冬子的臉色,肯定是極其生氣的,但是她發現她也無所謂了,反正就五個月了。
再難熬的一切,都熬過來了,假懷孕裝了,假生子,也過場了,沒有什麼,再需要她醞釀發揮的了。
安寧在一個小時候找到了一間還沒打烊的旅館,破舊的外表,門口豎著一張白色斑駁脫漆的木板,上頭用紅油漆描繪了白家旅館四個豆大的字,那塊木板是用兩塊山上拖下來的岩石夾著豎立起來的。
安寧看到這幾個字,便止步不前了,仿若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此時,她的身體,異常的疲憊,再也走不動了,盡管她的內心依舊不服輸。
白家旅館這家店的門關著,裏頭的燈亮著,這路上所有安寧經過的人家燈都關了,唯獨這家的燈是亮著的,安寧抱著渺茫的希望敲打著這扇不甚牢靠的門。
一個長相矮小猥瑣的男人開了門,安寧有些吃驚,雖然沒想過老板要怎樣的天香國色,但也沒料到老板是這樣一個不堪入目的貨色。
這樣的人,通常不是什麼好人,但安寧還是想要博一搏的,畢竟此刻她異常的狼狽,相信也不會有人對她起色心的。
老板態度不好,他應該是剛從床上趴下來的,開了門,沒好氣地問,“幹什麼?”
“還有房間嗎?”安寧沒跟他計較,她隻想有落腳處窩上一晚。
“還有。”
這地方,哪有什麼人住旅館啊,旅館的生意自然不怎麼好,房間空著的比住的還多,還好這老板是自家住,騰出幾間充當旅館,這年頭錢不好賺,他這旅館也是無照經營的。
“不過要四百一晚。”
老板分明是想要殺豬,這價格,就算b市市中心四星級的標間也就這價格,何況這樣破舊門麵下,裏頭的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安寧有自己的思量,這老板重財也好,不過她還是討價還價,“能不能便宜些?”
她不能一下子就答應,盡管她不想跟這個老板囉嗦,要是答應的太痛快,也許引火上身,被老板盯上了。
“不行。”
外麵的閃電雷聲老板又不是沒聽到,自然知道這地方,除了自己,估計沒人會在這個時間段開門做生意,這錢,怎樣也要給掙來。
“三百。”
安寧繼續跟他磨。
“一口價,沒有講價的。”
老板看出安寧想要的意願,就是舍不得錢,這價錢,是有點貴的,他知道,這女人看著像是城裏來的人,有錢是肯定的,但估計也不是那種富貴人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