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付了錢,跟著進了弄堂,潘冬子的電話被她給掐斷了。
這個時候的安寧,哪有心思去應付潘冬子,她的一顆心都在許願身上,而她掌心緊捏著的那塊小飾品,全沾染上了****的汗漬……
安寧每往前走一步,心裏頭就撲通撲通地直跳。
她跟許願保持一段路的距離,就怕被發現,都跟蹤了這麼久了,不能前功盡棄。
這兒的弄堂,雖然比較破舊,但比上次去找許願的那一處貧民窟好多了,那邊魚龍混雜,這邊人煙蕭條,圖的是清淨。
安寧慶幸自己一貫走的是樸素的路線,沒有引人注目。
許願停了下來,安寧也止步不前,許願是在弄堂末的那間古樸的房子前停下來的,而那盡頭是死胡同,被高大的圍牆築得老高,死死堵住了前麵的路。
許願推門進去,門似乎沒有關,安寧也沒見到許願拿出鑰匙來。
許願進去了三分鍾,沒人出來,也沒人路過,安寧才敢上前,那門旁還有一捆捆疊起來的幹稻草,安寧環顧了下四周,那是藏身的好地方,又靠近窗台。
安寧飛快地跑到那稻草後藏了起來,她發現一半的窗戶被稻草擋住了,遠看窗戶是緊閉的,隻有靠近,才能夠察覺有半扇的窗戶是打開的。
許願沒有走遠,就在進屋子的這個房間裏,因為安寧聽到了她的聲音,然後,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讓她不敢置信,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在瞬間就化作了一塊僵石。
她有一種落荒而逃的衝動,這秘密,猶如驚雷,對她而言,無法承受。
她有些恨起自己追根究底的秉性起來了,她完全沒必要追上許願的。
她以為許願來見的是潘冬子,沒想到居然是……居然是那個她平日裏極為尊敬的人……
他一貫談吐清晰明白,情緒掌控的很好,他的內心,沒人能夠看透,他藏得極深。
安寧扶著牆壁的手指輕輕的彈動一下,又仿佛強自克製住了,她改為背靠著牆支撐自己身體的力量,她有些擔心自己太過驚嚇導致身體癱軟下來,站不住了。
安寧麵無表情,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在刹那間糾纏住了自己,她死死地咬咬唇,冷靜了數秒。
這個男人,是潘冬子的父親潘少嶽,她怎麼也沒想到潘少嶽會跟許願有私情。
難怪潘少嶽那麼強烈地抵製潘冬子娶許願呢?
安寧本來還覺得奇怪,潘少嶽應該不是那種難說通的人,潘冬子幼年喪母,潘少嶽是既當爹又當媽地將潘冬子給拉扯大,潘冬子既然認定了許願,潘少嶽應該祝福才是。
本來想不通的那些問題,在這一刻,安寧是豁然開朗。
但她卻寧願自己從來沒有聽到,藏著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叫她回頭如何麵對潘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