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石頭(1 / 2)

胖子坐在石台階上向後仰靠,完全已經累癱了,“小哥,這回,我這神膘,可是替你這神行太保,當了回,救世先鋒!”

我說:“行了,大家都知道,你好好喘氣吧。”

“情勢所限,你還算可以。”這已經是悶油瓶能給胖子的最高榮譽了!

“悶油瓶,你剛才說的‘屍香蟲’就是這東西的名字吧?”我追問道。

“那些棺材內的屍體都是用來培養這蟲的,隻因它們沒有天敵,唯獨隻怕一種特殊配製的香,所以被叫做‘屍香蟲’。這種蟲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叮咬活人,被叮咬者當場不會身亡,但會在離去之後的第一個夜晚才發病,飲食不進、神經錯亂。所以在這條路上沒有留下任何屍骨。”悶油瓶如數家珍的說道,我心想這玩意兒該不會是你培養的吧。

刀刀問悶油瓶:“小哥,那我奶奶說的那些奇怪名字,和後來反複說的‘它快來了,它快來了!’是怎麼回事?”

悶油瓶答道:“那可能是一種記憶移植,或感應造成的。”

“可是我奶奶進出這裏都點香了呀?!”刀刀冤枉的問著。

我在剛才其實就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答道:“小刀,我想可能是這樣的。你奶奶隻是在木棚裏點燃香火,並沒有帶著點著的香走。可是這裏有風,而且會變換風向,山裏的天氣就像小孩子的臉哭笑不定。隻有當風向朝著要走的方向才是安全的,而如果逆風或是沒風都會出問題。你奶奶也許是在兩次經過中,有一次忘記了看風向,或是中途風向變了,於是可問題是,為何你沒有被‘屍香蟲’咬?”

刀刀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想了半天,還是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難道我有什麼?”

我又問她:“你記不記得兩次經過時,有什麼不同,或特別的事情發生?”

這次刀刀很快就想到了,“對了,那時候我還小,回來的路上,我太累了還扭傷了腳,所以是奶奶背著我下山。過那段棺材峽的時候,我的腳根本就沒有落地!”可這時,她的神情變得痛苦起來,“一定是因為這樣,奶奶才忘了注意風向!是我害了奶奶,是我害了奶奶啊!”

我正色道:“是你奶奶救了你!不是你害了你奶奶!”

刀刀暫時被我的話壓住,硬忍著情緒,懇切地問我:“那我奶奶現在還有救嗎?”

我從包裏掏出一個密封袋,然後戴上橡膠手套,蹲下快速地捏了幾隻“屍香蟲”裝進密封塑料袋,並立刻封住保險口。將這份“屍香蟲”樣本交給刀刀時,我很客觀的對她說:“把這個收好,回去以後,我們會為你介紹一位這方麵的專家,對症治療,應該還有希望。”

“嗯!”刀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

稍作休息,在這幾柱香燒得還剩三分之一時,我們起身繼續趕路。離開那些崖葬一段距離後,屍香蟲就不再追來了。

又走出兩公裏不到,峽穀的左側岩壁開始逐漸降低,峽穀已不成峽穀。可是在一個彎道之後,左手邊的岩壁愕然消失,竟變成了向下的千丈深淵,視野完全打開,空蕩蕩的無依無靠,隻剩下腳底的窄道。我們身後背著大包,轉個身都怕被這懸崖下的千丈深淵給吸下去,或是被自己的包給頂下去。身體自然而然的緊靠著右邊的岩壁,可就連著唯一能夠依靠的右側岩壁也變得直挺挺的,沒有太大回旋餘地。

這時候,胖子想起了刀刀進死馬溝前說的話,歎道:“好家夥,這地方馬匹還真是沒法走,就算馬敢走,我也不敢騎在上麵。”

刀刀說:“這還不算最危險的,到了前麵你就知道。”

胖子吃了一驚,到不是因為擔心他自己,“什麼?你小時候和你奶奶竟然能走這樣的路!”

“這是我們家的傳統,習慣了,可當時回到這裏時我還是堅持不住了,所以讓奶奶背我。”刀刀說完歎了口氣。

後麵的路上倒也太平,漸漸適應後,反倒覺得登高望遠的開闊,毫無遮攔的自由。刀刀說的最危險的一段,其實是指腳下的路麵開始消失。這種消失並不是說變得更窄,而是變得不像路了,不再是穩定連貫的岩石麵,而是一塊一塊的岩石,你需要留心每一步,不能踩到接縫處被絆倒。

尤其是到後來,腳下這些大塊岩石變成被風化過的圓形大石,活動的架在下麵的石頭上,一腳踩不好位置,就會不穩搖晃。太小的石頭一踩就會滾下崖壁,收回腳,必須跨到遠些的大石上,甚至是跳過去。不穩的石頭你還不能停留,點一下就要趕快跨到另外一塊兒上。這簡直都快成了練輕功了,這可是在窄窄的千丈深淵上啊!不得不佩服當初刀刀她們一老一少的靈巧,“死馬溝”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