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廉居內,上官南海坐在椅子上撲打著身上的塵土,若天安迎了上來:“老朽近日身感不適,未能出門遠迎,還請小侄見諒。”上官南海馬上變了一副樣,站起身來卑躬屈膝道:“老丈人何出此言,今後咱就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若天安咬牙切齒,深深地剜了一眼上官南海,將袖中的拳頭捏得緊緊的,但又不好發作,故意岔開話題:“賢侄請坐,喝杯涼茶如何?”上官南海毫不客氣的坐下,若天安臉上掛不住,但又不能發作,隻得吩咐下人去準備晚飯,為上官南海接風洗塵。昏暗的大堂之上上官南海早就打著呼嚕會周公去了。若天安感覺自己有一股欲掐死上官南海的衝動,但他終究還是製止住了這種可怕的想法。
管家適時侯的出現在清廉居內:“老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處於昏昏欲睡的若天安點點頭,走到上官南海身旁喚醒他:“賢侄,去洗把臉吧,開飯了。”上官南海睜開腥鬆的睡眼:“小婿這就去,還請老丈人稍等片刻。”若天安見上官南海更加放肆,敢怒不敢言,隻好賠笑。
涼心亭內上官南海無所忌憚的坐下:“嶽父大人,小婿就不客氣了!”端著酒樽的上官南海自斟了一杯酒,飲了起來。
一旁的下人早識趣的離開了。若天安無奈的搖搖頭,也自斟自飲起來。他的心卻如撕裂般疼痛。
上官南海吃了幾杯酒後說道:“嶽父大人,怎麼不見令千金?叫她也出來一塊吃飯吧!”
若天安像雷擊了一般,不過馬上又回過神來,強作笑顏道:“小侄莫急,這是鐵板釘釘的事了,隻是小女還未過門,小侄今日若見小女,恐傳出去讓人笑話,有失大家風範,更何況小女素來注重名聲,從不願外人說一句閑言碎語的。”說這話時若天安感覺自己的青筋就快炸了。若不是自己太沽名釣譽,女兒如何會狼入虎口。
“嶽父說的極是,你女兒遲早都會是我上官的人,我也不能急與這一時而陷你女兒於不貞啊!”上官南海似大徹大悟,舉起酒杯敬若天安。
酩酊大醉的上官南海早已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若天安一杯接一杯的狂飲著:“素兒,爹爹好恨,好恨當初為什麼要做官,你娘因我而死,隻留下你陪伴在我身邊,我當初答應你娘一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可是現在看著你馬上要嫁給上官老兒當兒媳,爹爹卻無能為力,素兒,爹爹對不起你啊,爹爹無能,都是爹爹害了你,素兒......”借酒澆愁的若天安感覺自己的手似乎被人控製了,剛想借酒的後勁發泄發泄。抬起頭來,卻看到淚流滿麵的若紫素,若天安“撲通”一聲坐倒在地:“素兒,爹......”若天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語無倫次了半天。
“爹,你什麼也不用說,素兒明白!”若紫素撲倒在若天安的懷裏,大聲哭了起來。
原來,想借機整整那上官南海的若紫素,偷偷躲到涼心亭的暗閣裏,欲乘著上官南海大醉之際扮鬼來嚇嚇他,不料卻聽到若天安與上官南海的對話。
泣不成聲的若紫素緊緊抱著若天安:“爹,素兒知道,素兒知道爹為了素兒做了很多很多事,爹,你沒有對不起素兒,是素兒對不起爹啊,原諒素兒,爹,原諒素兒的任性,原諒素兒的......”
若天安終於老淚縱橫,抱著若紫素哭了起來。
那日,一如往常,少不更事的皇帝倚在龍椅上打著哈欠。身旁的高公公扯著細嗓子喊道:“有事就奏,無事退朝!”底下的大臣多半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突然安寧王躬身說道:“本王有一事還請陛下準奏!”聽得是安寧王,皇帝立馬放棄與周公會晤的想法。“安寧王,你有何事要奏?”“回陛下,犬子無才,但天生一副好相貌,前幾日偶遇相府千金,回家竟茶不思飯不想,禦醫說犬子得的是相思之病。故本王想解鈴還須係鈴人,故特求陛下賜婚,以解犬子相思之痛,若陛下能成全,上官家願為我朝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安寧王隨先帝南征北討,立下汗馬功勞,勿不可逆其意,以失人心於天下”皇帝暗暗揣摩。權量之下,欲聽聽若天安的想法。“若愛卿,你意下如何?”若天安見皇帝發問,忙跪倒在地:“臣認為此事萬萬不可,臣官位卑微,實不敢高攀,還請皇上三思!”“丞相此言差矣,你乃一國之相,與本王剛好門當戶對。若不是丞相看不起本王,不想與本王聯姻不成?”若天安額頭上滲著汗,忙說道:“屬下不是那意思,還請王爺息怒!隻是小女子天生愚鈍,任性異常,屬下實恐有失王爺威嚴,還請王爺三思啊!”“哦!原來如此,丞相倒大可不必擔心,本王亦不是那種貪名逐利之輩,這點還請丞相放心。”半天閑坐的皇帝終於也附和著說:“若愛卿,安寧王所言極是,如今天賜良緣哪!”若天安還想做最後掙紮,皇帝滿臉的不高興:“若愛卿,你休要多言,這件事朕做主了!”然後笑臉迎對安寧王說:“安寧王,這件事朕準奏,命你與若愛卿速速商議完婚之事。”然後皇帝那雙尖銳的眼睛掃射了一遍大殿,慢悠悠的說:“退朝!”伴隨著高公公的細聲細語和大臣們的高呼聲皇帝大步流星般走出大殿。安寧王假惺惺上來攙扶還跪在地的若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