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給他們倒上酒然後回到廚房開始清洗。她隱約能聽到一些他們的交談,這兩個人是張心悅在美國念書時候的同學,似乎是畢業後去了布拉格在那邊結婚安了家,這次是為生意上的事情回來順便看看他的。
“錦嵐要下個星期才能回來嗎?”
“他最快也要星期二了。”
“那真是太遺憾,我們星期天就得回去呢。”
“下次有空再來看他也是一樣。”他丈夫說。
“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她喝了一口酒,“你們都還沒有結婚嗎?”
“沒人要啊!”張心悅笑嘻嘻的說。
“少在我們麵前裝可憐。我來之前還是稍微打聽了一下的,你好像已經有了個女朋友還是個藝術家對嗎?”
“你消息這麼靈通還用問我嗎?”
“那錦嵐呢?”
“還不是光棍一個。”
“他有女朋友嗎?”
“怎麼有合適的介紹啊?”
“你知道嗎,蔚依莉也還沒有男朋友。”
“這都被你打聽到了?”她丈夫也略感驚訝。“難道她還想著錦嵐?”
“有什麼好奇怪的。”她白了丈夫一眼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蔚依莉大概也是知道兩人家庭差距有點大,何況又分手這麼多年不好再去找錦嵐吧,未必就放得下嘛。”
“她一個人放不下有什麼用,說不定錦嵐早就放下了。”
“你就是個粗線條,要是他放下了,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沒結婚就算了至於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嗎。我說心悅,要不你找個機會問問。要是他們還有心在一起就成全一下嘛。”
“女人就喜歡做媒。”
“不不,她說的也對。萬一他要真還有這心我們也不算瞎操心。”張心悅又給他們把酒杯倒滿。
夏悠然將水果和點心擺到客廳的茶幾上等他們吃完飯就開始收拾餐桌。
“她是計時的嗎?”
“不是。”
她突然改說起英文,夏悠然本以為在國外住久的人都喜歡中英文夾雜說也不奇怪,可是仔細一聽,她在問起她的待遇情況,還說憑她這樣的手藝他們所支付的錢並不算多。可惜的是她是以一個保姆的身份而不是廚師的身份來找的工作。廚師要找高薪工作也是需要學曆證明的。夏悠然把桌子擦幹淨洗完手就出來告辭了。
等電梯的空隔壁那男人又出來了還牽著一隻雪白的大狗。他看見夏悠然先是愣了下看到她手中的垃圾袋後善意的笑了起來。
“出來倒垃圾啊。”
“回家順便拿下去丟了。”她將垃圾袋換了隻手好使自己與他那隻大狗隔開。
“怎麼你不住這裏嗎?”
“我是來幫忙煮飯的。”
“我還以為你是他的女朋友呢。你這麼漂亮完全看不出是會煮飯的樣子。”
“畢竟人不可貌相。”
“也對,不過我剛才聞到好香的味道,你的手藝一定非常棒。”
“一般般吧,隻是喜歡做而已。”她感覺到那隻狗的腦袋在摩挲著垃圾袋。
電梯上來他很有風度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才搬到這邊來住也就兩個星期而已。”
“這邊環境不錯應該會住的很舒服的。”
“希望下次還能有幸見到你。”
夏悠然也衝他笑了笑,這個男人話挺多不過卻不惹人煩。要是他沒牽那隻狗她也許還有心情多說幾句。雖然她並不是怕狗怕到會尖叫的人,可是他的狗實在是太大了些。她將車開出去的時候那個男人還對她揮了揮手。她隻得欠身算是還了禮。
從下午忙到現在她也隻簡單吃了幾口東西,放鬆了下身子打開電台想聽聽歌。幾乎能搜到歌的電台全部在放情歌這也就算了,還都是失戀的情歌。真是越聽越感到鬱悶。被拋棄,求不得,不得已……反正就沒一首讓她安生的。就在她絕望的想關掉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柔和的女聲在輕唱著《朋友別哭》,她是否也在紅塵中茫然癡心的追逐著?她沒有理想隻有一點看似遙不可及的夢想。從來她就沒以為自己能做出什麼經天緯地的事情,如果父親意外去世之前她還有一點小小的雄心希望能繼承父親的事業,因為父親在外國文學的研究上還是有所成就。可是父親甚至沒能看到她從學校畢業。更可怕的是她回國之後才聽說父親為了供她念書借了不少錢。要不是韓俊城找到她幫她還清債務她真的不知要怎麼辦。雖然現在看來那十幾萬塊錢對他來說並不算多可是對於當時的夏悠然就好像是救命恩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