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喜歡黑暗,白熾燈照亮了充斥著糜爛的空間,她的狼狽就那麼猝不及防的推向光明。
季茗圍著白色的浴巾走到舒雅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很驚訝?”季茗朝男人招招手,男人走到季茗身邊,健壯的手臂攬住女人不盈一握的纖腰,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季茗。“這個人你一定認識吧!”季茗用手在男人裸露的皮膚上摩挲,安梓歆擦擦因淚水而朦朧的眼睛,看著男人,臉上沒有表情,淚水像是斷了線,收都收不回。此刻的安梓歆覺得萬分諷刺,沒想到我居然還能有淚水這種分泌物。
“這個男人是你初戀情人吧!”季茗不屑地看著牆角的安梓歆,“哦!好像還是你孩子的父親呢!不過真可惜呢,你的孩子好像與這個世界無緣呢!”恍然大悟的語氣,和不屑的眼神深深刺傷了安梓歆。咬緊嘴唇,看向季茗,常年泡在死人堆裏的安梓歆,那一眼可謂是令人毛骨悚然,像是從地域裏爬出的魔鬼。“瞪什麼瞪!你以為你是誰,你隻不過是一個命賤的人,你注定隻能過這樣的生活。”季茗從賀淵楓的懷抱裏掙脫,看著安梓歆的眼神又是心驚,又是惱怒,一腳把她踢倒,一隻腳在在她的手上用力的碾著。
看著麵前這個失控的季茗,安梓歆幾不可聞的笑起來。“你笑什麼!”被安梓歆驚住的季茗看著她的笑顏立即炸毛“我笑你可憐,你拿著我施舍的身份、我不要的男人和我的成績生活,還自以為很了不起,我真心的替你可憐!”安梓歆一字一句的說著,帶著金屬質感的女聲依舊沒有多大情緒的波動,不管季茗的臉色有多麼難看,也不管手上的疼痛。手上的傷和心傷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你、、、你、、、”季茗聽著安梓歆的話既生氣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安梓歆的身份一直是她心中的傷,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嘴角揚起“進來!”安梓歆看著麵前這個早已陌生的女人,一臉防備。伴隨季茗的聲音走進一個健壯的男人,安梓歆仔細一看——竟是早上的那個司機“你、、、你、、、!”看著季茗十分驚訝。“怎麼,很驚奇我會找人跟蹤你。安梓歆今天注定是你的死期,而我注定是那個送你上路的人。”季茗陰險的看著安梓歆,轉身拉著賀淵楓走了。
看著那個司機慢慢靠近,安梓歆也慢慢站起來,安梓歆的一隻手算是廢了。臉色蒼白的看著司機,心裏默數“十步、八步、五步、三步、二步”隻見安梓歆飛快的踢出一腳,直直的踢向司機的麵門,在司機還在發愣的空檔,另一隻腳已經快速的踹向司機的腹部。司機連退幾步飽經滄桑的臉上沒有情緒。
不動不打緊,一動安梓歆便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流失。頗為頭疼的看著司機,她的手臂本就有一隻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子彈穿透了肩胛骨,不能使力氣,另一隻手就不用說了——被季茗給碾成那樣了。對於自己力量的流失安梓歆沒麵上未顯露,畢竟她得維持自己帶給司機的錯覺,才能再想辦法。
司機見安梓歆兩隻手都不大好使,一隻腳向安梓歆的下盤攻去。看著司機的動作,安梓歆麵上更為嚴峻,雖然她覺得多年沒遇到對手是件令人不爽的是,可遇到對手也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吧。這一招如果安梓歆硬接,以她現在的情況絕對是接不下的,可是如果躲閃的話又會因雙手無法控製平衡而倒在地上。
可她是誰——她是安梓歆,“情殤”的首席特工,沒有真本事怎麼接受得了這個稱號。雙腳稍稍點地,一個借力躍起,一個後空翻撞碎了落地窗的玻璃,穩穩地落到了遊泳池邊。“你、、、”語氣稍稍停頓,在安梓歆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像是有些惋惜“你今天注定是要死的!”說完快速的向安梓歆襲來,安梓歆向後彎腰逃下了司機的一拳。司機攻擊,安梓歆躲避,司機一步步把安梓歆逼到了欄杆旁。司機像是轉了性一樣,一拳打在欄杆上,安梓歆很快便知道司機是想讓她從欄杆邊摔下去,安梓歆用膝蓋快速的頂上司機的小腹,司機把力量全部集中在腹部,卻想不到,安梓歆的膝蓋並沒撞上司機的腹部,而是用腳腕踢上了司機的頸部。司機一個趔趄,看著安梓歆的眼神十分怪異,安梓歆的力量正一點一點在流失,司機像是下了決心,整個人撲向了安梓歆,安梓歆的雙手無力,腳正準備出擊司機卻捏住了安梓歆的腳腕——輕輕一扭,安梓歆的一隻腳就廢了。安梓歆知道自己今天是必死無疑了,一個轉身義無返顧的跳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