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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正形。”姑姑給了她這麼一句,鑽進臥室不說話了。

錢曉通回來第二天,姑姑就搬回自己家去住,說是母親病已好,她老住著也不是道理,再說家裏空放著心不安,章山沒多想,姑姑本就該住在自己家,不該老拿別人家當自己地盤。

那晚錢曉通喝得半醉回來,先是大罵李西嶽不是東西,害得章惠離婚腿殘,又逼梁積平自殺。“這種人還能當官,應該千刀萬剮才是。”接著又罵章惠,“腿殘腦也殘,說好要上訴,忽然又變卦,這不拿我當猴耍麼?”章山聽著煩,錢曉通想借章惠敲詐李西嶽一筆的計劃落了空,章山跟於佑安去省城談判那幾天,李西嶽悄悄到章惠家,不知做了啥工作,章惠突然就不讓錢曉通起訴了,甚至不讓錢曉通進她家門,還罵姑姑瞎攪和,跟姑姑徹底吵了一架,氣得姑姑哭了一夜,發誓再也不管她家事。

“我跟你說話呢,聽見沒啊?”錢曉通一把拉過章山,酒氣熏天問。

章山厭煩透頂,怎麼就嫁給這種人了呢?錢曉通輕易不回來,回來不是跟她要錢就是死命折騰她,哪不舒服就整哪,這人是完全變態了,章山不想跟他鬧,隻想他快點離開南州,回到北京去。這輩子她不想離婚,但也絕不想跟錢曉通再有身體上的接觸,權當自己守活寡吧。

“放開我。”見錢曉通陰森森地望住她,章山有幾分怕,這人啥事都做得出來,她不想離婚就是怕,孩子還小,她必須忍耐。等母親走了,孩子長大,她就無所顧忌了。

“我要是不放呢?”錢曉通故意挑釁,他雙眼通紅,酒精在他體內發作,讓他越發變得肆無忌憚。

“你想怎麼著,孩子在那屋。”章山好恐怖,不得不拿孩子做掩護。

錢曉通野蠻地笑了兩聲,麵露猙獰道:“少拿孩子糊弄我,到現在我還沒搞清他到底是不是我的,你們章家的女人,哪個幹淨。”

“你不是人!”章山的心被徹底撕碎,拚盡全力吼了一聲。

錢曉通獰笑道:“你才知道啊,晚了!”說著一把拉過她,不由分說就將手往章山懷裏擩,章山掙紮幾下,沒掙開,錢曉通的手已野蠻地挨到她乳房上,那裏發出劇烈的痛,錢曉通這畜牲根本不是在摸,而是在抓。他喜歡暴力,剛結婚那陣,甚至拿蠟燭往章山身上燙,章山那時年輕,被錢曉通哄得團團轉,他說這種玩法刺激章山就認為刺激,他說新潮章山就認為新潮,很少顧及自己的疼痛。

“放開我!”章山不能容忍了,她現在唯一想堅守的,就是身體。愛情是再也找不回來了,死在很早很早的一個日子裏,她懶得生孟子歌等女人的氣,就是想讓錢曉通把獸性發泄到她們身上,還她一份清靜。哪知這也不行,錢曉通像是成心要毀滅她,一把將她抱起,就往床上甩。章山急了,用力一掙,逃了出來,撲進廚房拿了把菜刀。

“你出去,想到哪到哪,上誰的床我都不管,隻是不準欺負我和孩子。”

“這是我的家。”錢曉通淫笑著,一點不在乎章山手裏的菜刀,腳步慢慢朝章山移過來。

“那我和孩子明天就搬出去。”

“好啊,最好現在搬。”錢曉通順手拿起一蘋果,邊啃邊又說,“放心,我不會碰你,以為你是金枝玉葉,不過有件事你得幫我。”

“做夢!”

“不是做夢,是必須。”接著,錢曉通就把他的陰謀講了出來,他要章山跟於佑安做工作,將節會演出任務還有部分廣告交給他,說著把提前擬好的合同掏了出來。章山剛說了聲休想,錢曉通就陰笑著道,“別跟我說這麼絕情,你不是想跟他上床麼,好,隻要事情辦成,怎麼上也行,我不吃醋。”

“你個流氓!”章山不敢相信說話的就是她丈夫,手裏的菜刀落下去,感覺剁在了心上。

錢曉通瞅準機會,一個箭步跨上來,雙手一合,卡住了章山脖子,原來他在觀察,就等章山崩潰。

“敢不照著我說的去做,我讓你們一個個不得安寧!”他的手再次用了力。

章山快接不上氣了,瞬間有了死的想法,雙腿一軟倒在地上,心裏道,掐死我吧,用力掐死我吧,幹嘛還讓我活著?

錢曉通忽然鬆開手:“想死沒那麼容易,想離更沒那麼容易,就是燈我也要把你熬幹。”說完丟下合同,甩手而去。

章山在廚房裏坐到天亮,起來時發現自己又尿了褲子。這毛病也是錢曉通整下的,比這更嚴重的毛病也有,錢去北京後她的日子好過了許多,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