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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傳來安炳慶的遵從聲。擱下電話,陸明陽原又望住於佑安:“我剛才講到哪了?”

“書記剛說我跟華局……”於佑安忐忑不安道。

“你跟他有什麼關係,一碼歸一碼嘛,這個我們組織上還是很清楚的。行,這事不說了,我有個會,有空我們好好再聊。”說著開始收拾東西,於佑安趕忙說,“書記那我先走了?”陸明陽直起身說,“好好努力啊佑安,一定要搞出大手筆來。”

下午三點,安炳慶秘書打過電話來,讓於佑安到南州賓館二號樓去一趟。於佑安問去了找誰?對方說你到了就會知道。等到了南州賓館二號樓,紀委書記安炳慶等在樓下,看見他,主動迎上來,熱情道:“於局長來了啊,省紀委兩位處長要了解點情況。”於佑安已經做了一中午的思想準備,這時顯得胸有成竹。安炳慶邊引領他往裏麵走,邊煞有介事地提醒,“省裏領導是來落實一件事,希望於局長有啥說啥,既不要虛構也不要回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於佑安接話說,“請書記放心,黨教育我多年,這點常識我還是有。”

等進了小會議室,麵對省紀委兩位處長,於佑安就不像剛才那麼淡定從容,畢竟這是人生第一次,感覺坐下不到一分鍾,手心就開始出汗。

於佑安判斷得沒錯,兩位處長繞了很大一個彎,最後果然把話題落到那張磁卡上,問他磁卡現在在哪,上麵紀錄了什麼?

於佑安定下神來,從容道:“我聽不懂你們問什麼,能問得具體點麼?”

“可以。”負責的一位處長說。

另一位處長跟著道:“我們接到群眾反映,陶雪寧曾經把一張至關重要的磁卡交你手上,希望你把它交給組織,可是你沒有?”

“陶雪寧會交給我磁卡,為什麼?”於佑安機智地搶過話頭,反問一句。

“這也正是我們要問的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負責的處長接話說,口氣略微有點嚴肅。

“那就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總可以了吧?”於佑安心裏湧上一層不快,不習慣兩位處長這種談話方式,難道他是受審者?

兩位處長看出了他的心思,相互交換下眼神,換了溫和的語氣道:“當然,我們也沒說不相信你,既然有人反映,組織上就得調查落實,於局長你說是不?”

於佑安說了聲是,不再說話了。兩位處長再問什麼他都說不知道,兩位處長最後也急了,索性挑明了問:“請於局長回答,你手裏到底有沒有磁卡,還有,陶雪寧是不是還向你轉交過什麼證據材料?”

於佑安這才鄭重其事說:“我跟隱雪寧並不是很熟,工作上接觸不多,生活中更沒來往,她沒有理由把組織上認為重要的東西交給我。陶雪寧也是黨培養多年的幹部,如果她手頭真有什麼證據,應該直接交到紀委去,如果你們還有問題,不妨直接去找她了解。”

“那華國銳呢,他跟你說過什麼?”

“我跟國銳是多年朋友,說的話多,不知兩位領導問哪方麵?”

“當然是關於南州領導的。”

“能給個提醒嗎,南州這麼多領導,到底要我說哪一位?”

“這個不能。”

“那就對不起了,我真是沒法回答。”

默了半天,負責那位說:“好吧,今天談話就到這結束,有個要求,關於我們談話的內容你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能做到不?”

“我們啥也沒談,不存在保密不保密。”於佑安起身說。

兩位處長再次交換目光,似乎對他這話滿意,拿過紙來讓他簽字。於佑安這次表現得很配合,認認真真在紀錄上麵簽了名。

兩位處長啥時離開南州的,於佑安並不清楚,後來又找過誰,也沒去打聽。沒必要的,從陸明陽辦公室走出時,於佑安就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車樹聲等人定還在不遺餘力做文章,可這有用麼?

不巧的是,第二天於佑安陪省文化廳領導吃飯,偏巧遇到了車樹聲,車樹聲居然跟市委現任秘書長走在一起,看到他,兩人都裝沒看見,於佑安也沒敢自討沒趣,借故打電話將身體隱在一花瓶後麵,等車樹聲和市委秘書長過去,他才又站出來。後來他想,他是徹底跟車樹聲遠了,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他有些傷感,怔怔地站了好長一會,才把心裏那層灰暗排開。其實他是不想遠離任何一方的,但又有什麼辦法呢,隻能企盼,南州的局勢一直控製在陸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