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在冷戰半年之後,徐離音終於如願和陸則浦離婚。她深呼吸,鬆了一口氣,得出兩個結論:一、自由都是有代價的。二、陸則浦此人雖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冷戰,但是卻十分擅長冷戰。可見,陸則浦的話沒幾句可信的。
不過這還和她有什麼關係?徐離音這樣想著,轉身對著陸則浦的車補上兩腳,然後丟下一句,“破車。”之後,就絕塵而去。當然這個“破”字不是針對它的車標,而是針對它的車主。
一周之後,徐離音回家時,看到樓下停著陸則浦的這輛破車。她帶著知難而進的心理搭電梯上樓,在家門口看到陸則浦正提著一個小行李箱,看到她之後,放下手中的東西,向她走了過來。
一步,兩步……
徐離音立刻後退三步,握拳站立,問道,“你幹什麼?”
陸則浦不解,“我來找你拿鑰匙開門,你這麼誇張的動作又是幹什麼?”
徐離音訕訕的咳嗽一聲,“陸則浦,這裏是我家,為什麼要把鑰匙給你?”
陸則浦言簡意賅,“因為我也會住過來。”
徐離音上下打量他一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可思議?”
“鑰匙。”陸則浦伸手,又重複了一遍。見徐離音仍然無動於衷,於是耐心解釋道,“爸說,如果我和你離婚,他就會收回我在華宇20%的股份。”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自始至終都不想離婚,是你一直堅持要求的。我的意思是這件事先不要讓爸知道,我搬過來和你住在一起。”
“你怎麼把一切想的這麼簡單?”
“是你把一切想的太複雜了,”陸則浦雲淡風輕的回答道,“給我兩個月時間,我會把爸那邊搞定。”
這不可能,徐離音冷靜的說道,“你生意上的事我從來都沒有興趣,而且現在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會由行政總裁變為基層小職員這件事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這麼說,你是不同意了?”陸則浦依舊不慍不怒,稍稍靠近她一些,俯身說道,“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我們複婚。”
“……”
“別這麼看著我,”陸則浦揚起一個勝者的笑容,“你知道我不是說笑的。”
徐離音偏過頭,不去看陸則浦那個礙眼的笑,把家裏的鑰匙甩給他,冷冷說道,“兩個月之內消失,我現在去沈如靜家。”
今天,他剛剛打了一場勝仗,銳氣正盛,絕對不能和他在同一個屋簷下。
徐離音在國際婚紗品牌HAVOE的分公司工作,所謂HAVOE,拆開了看就是“HAVE”和“LOVE”兩個單詞--擁有愛情,一個很浪漫的名字。
徐離音的直係上司是設計部總監李文亞,她是公司總部從澳洲高薪聘請的一位設計師,年紀40上下。據公司的小道消息網報導,李文亞離異,前夫在澳洲當地是一位名氣不小的企業家,目前7歲的女兒也在澳洲由父親撫養。
不過在徐離音眼中,李文亞的標簽是:白骨精,工作狂。拜她所賜,設計部的員工都成了加班達人,好像從李文亞上任以來,就沒幾天能正常下班。
從總監辦公室走出來,徐離音耳邊還回響著剛剛李文亞和她說過的話,“我這幾天感冒了,有點不舒服。一會兒的麵試你替我搞定,記住,不行的人別給他超過三分鍾的時間。”
好吧,徐離音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心想李文亞大概忘了感冒也會傳染的。
一個月前才來設計部的小妹童芬拿著手機匆匆忙忙走了過來,“徐離姐,你剛剛有兩個未接電話。”
“謝謝。”徐離音抽了紙巾,一邊擰鼻子一邊低頭瞅了眼屏幕,“陸則浦”三個字顯得很刺眼。
正想著,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陸則浦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剛剛還和自己打賭,以為要撥到第10個時你才肯接。”
“你怎麼這麼無聊?”
“你還不是一樣,和我玩什麼不接電話的遊戲。”
徐離音懶的解釋,“請問你有什麼事?”
陸則浦聽到她公事公辦的語氣,在電話那頭輕笑,“我今天早上要到你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開會,一起吃午餐。”
“我沒空。”
“那就晚餐,6點鍾我去你公司接你。”
“我說了沒空。”
“據我所知HAVOE的新品發布會還沒有到期,你最近也沒有出差公幹。你在忙什麼竟然會沒空?”
“我是不忙,不過你白天商場晚上情場輪番著運籌帷幄,忙的那個人是你。”
陸則浦不置可否,“人總是要吃飯的。”
“可我有權選擇和誰一起吃。”
徐離音不想再進行這種無意義的拌嘴,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這次陸則浦沒有再打過來,她喝了一杯感冒衝劑,腦袋懵懵的想著,剛剛這人不是還說會打10個電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