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浩正渾身憋得要爆體,掉到地上一摔,腦袋裏好像什麼東西動了一下,好像是半截灰色小塔,確切的說是小塔的底座,基座上竟然有字,血色大字!
那些吸入體內的灰色氣體如同乳燕投林一般直衝上腦,天浩昏迷之前聽見蕭總管一聲大喊,心裏早就把他罵了千百遍。
“你這貨坑我!”隨後天浩頭痛欲裂的昏了過去。
那黑將軍,雙臂一展,從戰馬上淩空飛起,一拳將蕭總管胸口打塌,蕭總管口鼻中鮮血狂噴,夾雜著內髒的碎塊,也倒在天浩身邊。嘴角蠕動那口型好像是說“對不起了,孩子。”
“不自量力!就是你給這娃娃化了妝也逃不脫我黑三將軍的手掌心!所有屍體拉到遠處掩埋,轎子燒掉,全體放假三天,賞靈石十塊!”那將軍收起一副畫軸,看了看,滿意的說道。
天浩再悠悠轉醒時候,就覺得頭疼欲裂,睜開眼環視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榻之上,屋內極盡奢華,座上珠璣昭日月,金蝶玉盞,地上鋪設的是雪白的熊皮。
天浩猛地坐了起來!因為他看見在自己的床前,至少有三十幾個人,都用黑色袍子罩著臉部,圍繞著自己的床,念經!
——與其說是經文,不如說是咒。因為經文念誦時予人一種心靜氣定的感覺,但這些人在念湧這些詭異的字音時。卻傳來了一陣陣采伐和曖昧的妖氛,像一個人一麵念一句“阿彌陀佛”一麵一刀斬下了活著的雞頭祭奠。
天浩一見,心中一寒,這像個儀式,一個古老邪惡的儀式。
他是個死過一次的人。
他不怕死,但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天浩不甘心,此刻隨著咒語,天浩感覺到血液在體內加快流動,仿佛從口鼻耳朵凡是帶眼的部位噴出來!
——天浩現在隻能忍,堅韌,在沒有掌控他人命運的時候,原就是他的本色,所以在死亡牢籠內他活了下來。
天浩能夠活到現在,每天都麵對的就是死亡,麵對這種古怪詭秘的場麵時,他還是難免覺得頭皮、腳底和心裏都有點發麻。
黑夜裏,雞原本是不叫的,但是遠處不時發出雞啼驚咯之聲,不小心打碎了的蛋響,透過那咒語之聲清晰可聞。
那咒語喃喃不絕,天浩竟然瞧見床邊一朵本來枯萎了的玫瑰花竟又盛開,還發出糞便一般的氣味來。
更令他難以相信的是,他感覺到自己竟是看到了:許多蠑螈自屋子裏的縫隙間爬出來,而成千上萬的蛆蟲正從竹籬笆外爬進來。
這時候,天浩感覺屋內一陣陰風吹過,床前站著一個渾身裹在黑色袍子裏的老者,剛一進屋,房間裏麵溫度驟降,幾個年輕的丫鬟不由自主的牙齒打顫。
天浩捂住了嘴,而且有點想吐,因為他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死氣。
一雙黑漆漆冷冰冰如同雞爪子的大手攥住了天浩的手臂,瞬間摸遍了全身。天浩在深山老林裏看到死了很久的野獸多了,總覺得站在旁邊的是一堆腐肉。
“桀桀桀!不錯,不錯!天不負我!比我想象的要好!”聲如夜貓子的笑聲自監國大人喉嚨中響起。
監國雙手在地上一拍,地上突然裂開了一條巨大的溝壑,天浩連床帶人掉了進去!
地洞下麵漆黑一片,天浩使勁睜開雙眼,隻看見一條條手臂粗的鏈子蜘蛛網似的直垂到下麵,鏈子上有人,成百上千個童男童女,所有鏈子穿過琵琶骨,鏈子上血跡斑斑,那些童男童女有的奄奄一息,有的已經生氣全無!
鏈子上點點毫光全部向下方湧去,所有鏈子都聚結在一個巨大的黑色五角星上,那個五角星上竟然是一個花盆!花盆裏是一顆翠綠欲滴的葫蘆型種子!
花盆上麵符文流動,正努力吸收著那些孩童身上的生命精華!
床與天浩正落在花盆的旁邊,天浩可以感覺到花盆內那顆種子內孕育著磅礴的生命氣息,這是一顆什麼種子?
那監國一指那黑色的盤子“這東西是聚神盤,將那些童男女的靈魂集中在一起,包裹著鎖魂鏈,形成鎖魂陣,這個聚神盤就是陣眼。知道我為什麼告訴你嗎?好好的配合我,你會死的好受一點!”
黑色鬥篷裏的老者慢慢的掀開鬥篷,屈指一彈,將頭皮裏的一顆白色小蟲子彈掉,一把將天浩從地上扯起,和五角星綁在一起,綁在了花盆的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