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揚,星眸卻是一片冷冽。葉卿顏隱立於左相府門側,暗自懊惱,自己是不是被花言歡給附體了,竟變得這般厚顏無恥給他強行塞藥,還會把七尺男人錯認為是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希望他能領情,也好彌補自己的無心之失。
紅霞褪盡,夜幕降臨。
她一身黑衫縹緲,逐漸被夜色掩蓋。
朱紅門,琉璃燈。
今夜的左相府燈火通明,歌舞升平,觥籌交錯。杯盤碰觸間引發頻頻歡聲笑語。
雕龍刻鳳的馬車,金絲帛錦的官轎,三三兩兩的朝這邊湧來。
車夫駕著馬車,朝側門駛去。
她攔下一個看似年紀不大的小哥,道:
“這位小哥,今天相府真真熱鬧,不知有什麼喜事?”
對方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看眼前年紀輕輕的公子卻麵容清秀,氣度不凡。
“你是何人?”
“我妹妹乃一名舞伶,說今天要去左相府獻舞助興,也沒說是什麼事。她走的匆忙,忘記帶跳舞用的紅綢了,便托人帶話給我,叫我送過來。”說著便往懷裏掏出一條上等絲質的紅綢給他看。
“原來如此啊!今兒個左相府可在大擺筵席,給凱旋的秦詠之將軍慶賀呢!裏麵都是皇親貴族,給足了左相爺麵子呐。”
“那,小哥,你能帶我進去麼?我想把這紅綢交與我妹妹,萬一耽擱了,可要有麻煩的。”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到馬車上避避,我帶你進去,好找你妹妹。”
“謝謝小哥。”
“我叫六福,是八王爺的車夫。你呢?叫什麼?”說著就托了她一把,將她安置到馬車上。
“小弟葉卿顏。”這名字用在一個年輕公子身上怕是起不了疑心的。
“葉兄弟,你坐穩了,咱們要進去了。”
車內比想象中寬敞很多,東西都是備足了的,吃的喝的,應有盡有。甚至裏麵還設置了一道隔音板,一摸,是厚實的一層銅。
她淡淡掃了一眼,便靜靜地靠在了馬車內壁。
才一會兒工夫,就到了停置馬車的地兒。
下了車,與六福閑聊了幾句,才知道這離設宴的地方相距甚遠。
左相府,比她印象中的大上很多。也難怪,秦詠之當下可是朝廷的重臣,大羅國的將軍。而左相曆來是扶植君王左右,地位自然不言而喻。現在的秦詠之可謂是給左相府錦上添花,如虎添翼。
葉卿顏緊跟在六福身後,心神不寧。
這七彎八拐的一個不留神,便跟丟了。
她環顧四周,看到一個八角亭子,四周種滿了曇花,夜裏幽幽的綻放著,散發著妖冶的光。
舉步緩緩朝亭子移去。站在亭子裏,放眼望去,波光粼粼的湖麵映著月色泛著銀光。池中的睡蓮似是睡著了般隨著微波輕輕飄動。萬籟俱寂,靜得隻聽的到她微弱的心跳聲。
記憶如鬼魅般悄然而至。
“哈哈哈哈……你看,秦哥哥,我扔得石子在湖上也能跳這麼遠呢!”
“你輸了秦哥哥!你答應我要帶我去吃粟米糕的!”
……
紛雜的思緒將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冷汗簌簌的冒出來。
“什麼人?”
低沉熟悉的聲音在無聲的夜裏悠悠傳來。
“嘭——”,葉卿顏心上的弦脆生生的斷了,整個人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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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要謝謝發發同學,幫我做的封麵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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