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和他交過手。”秦墨總算有了點反應，“你不知道他有多麼強大。”
“能有多強？”顧汐汐反問，“三大宗門，鏡月閣，青霜門，還有你們星羅殿三足鼎立。如果秦殤真的強大到無與倫比，早橫掃天下了。他的野心，我們可都知道！”
“但是直到現在，他也不敢對我們悍然開啟戰火。”她的表情嚴肅了些，“難道你就甘心，被他控製一輩子？難道你不想要……自由？”
“你太天真了。”秦墨淡淡說著。
“有多天真？”顧汐汐差一點就跳起來，撬開秦墨的腦袋看看，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麼。
“秦殤最可怕的地方，是他的隱忍。”秦墨繼續說了下去，“你想對付他，如果不能一擊必殺，隻要給他一絲機會，他就能逃掉。蟄伏一年、兩年甚至更久都可以，但是他會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能夠將你們徹底扳倒的機會。”
“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不就行了嗎？”顧汐汐撇了撇嘴。
“你忘了，星羅殿最強大的是什麼了嗎？”
這一次，換顧汐汐不說話了。
星羅殿，原本不過是個沒落的小宗門。
可是他們卻有一門，上古傳下來的絕招，能夠假死，甚至可以通過魂魄轉移的辦法，讓自己的肉身在血親身上複活。
當然，一旦他們的靈魂在血親身上複活，那麼被他們侵占了肉身的那名血親，三魂七魄就會徹底消散。
就是這樣毛骨悚然，讓人聽了就害怕的秘法，讓星羅殿逐漸發展起來，成為了現在能和鏡月閣、青霜門三足鼎立的強大宗門。
顧汐汐打了個寒顫。
秦墨似乎又笑了笑。
“所以……”顧汐汐呐呐問道：“秦殤年少時候如此風流，有無數的私生子，就是要為自己留一條活路，對嗎？”
她不是星羅殿的人，不清楚究竟要怎樣才能和血親締結契約，保自己魂魄不滅。
但是她隱隱能夠猜到，秦殤年少時風流成性，據說私生子成打的原因了。
“我曾經聽說過，秦殤坐上星羅殿門主之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了他所有的兄弟姐妹。”顧汐汐隻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係統正在給她提供關於星羅殿的一些情報，她從來都沒想過，居然會有這樣詭譎可怕的事情，“他是怕，別人借他的身體複活魂魄？”
“嗯……”秦墨伸手溫柔地摸了摸顧汐汐的臉，柔聲說道：“不過這也不是特別容易的事，否則世間早已全是星羅殿的人了。”
“所以……”顧汐汐嘴唇輕輕顫抖著，“你就是那個，被秦殤選中的，作為他後路留下的兒子？”
這一次，秦墨又沒回答，他隻是又摸了摸顧汐汐的臉，相當於是默認了。
“哈哈哈哈哈……”爽朗醇厚的男子笑聲，突然響起在了馬車車廂外麵，“墨兒，看來你是真的喜歡這姑娘，連門中如此隱秘之事都全部告訴了她。”
顧汐汐雖然看不見，但是她知道秦墨看得清楚。
她張開嘴，無聲無息地對秦墨做著口型：“秦殤？”
臉上的手又輕輕摸了摸她的唇角，指腹擦過她的下唇，輕輕在上麵按了按。
“父親。”秦墨出了馬車，聲音重新恢複了平淡，“我要帶她走。”
他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