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似有若無的瞥了一眼身旁空著的座椅,並不發一言。反倒是坐在另一側的柳如煙急乎乎地答話說:“皇妃還不知道嗎?蘭側妃被殿下禁足,怕是有陣子不能來給皇妃請安了呢!”
若汐恍如第一次聽說,不由調高音調:“哦?我倒不知還有這事。她犯了什麼錯事,竟被殿下用了這樣重的懲罰?”
柳如煙眼見自己的話勾起了若汐的興致,不由眉飛色舞起來,半邊身子朝若汐側過去,倒豆子似的開口說:“就是昨天夜裏的事,殿下去了蘭側妃屋裏用晚膳,席間不知怎的就傳出殿下訓斥的聲音,聽說是有個小丫頭不會伺候,將茶水倒在了殿下身上,還將殿下身上那塊皇上賞賜的玉佩給打碎了。殿下氣極便處置了那個丫頭,而蘭側妃也因為治下不嚴被殿下禁足三個月……嘖嘖,說起來殿下去往雲姐姐的屋都後半夜了,聽說雲姐姐還在屋裏彈琴作詩,難不成早就預料到殿下會過去?”柳如煙說著便斜睨了雲裳一眼,眼眸中鄙夷的神色十分明顯。
雲裳麵色不改地淺啜一口茶,對著柳如煙微微一笑:“妹妹這樣說,倒是顯得對後院各屋都了如指掌。若是按照妹妹這般推斷,我倒要問問妹妹,難不成在各屋都安插了眼線?”
雲裳輕飄飄的一句反問,便將柳如煙堵了個正著。若柳如煙否認,那麼她繪聲繪色的一通描述便成了捕風捉影的荒唐言,若她承認……隻怕下一個禁足的就成了柳如煙!
果然這個雲裳才是後院最難對付的一個,若汐此時已然將如蘭摒除了。一個被男人厭惡的女人,怎麼想都不會再興起什麼風浪,自然不足為懼。
柳如煙臉色漲紅,捏著帕子的手微微顫抖。她如何聽不懂雲裳的陷阱,可是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出該怎樣反駁回去!倒是若汐開口解了她的困境:“不過是閑暇時聊幾句,雲側妃這般較真便不好了。你們都是伺候殿下的姐妹,沒的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傷了和氣。”
“皇妃教訓的是。”雲裳微微欠身,淡淡地回道。
柳如煙則狠狠剜了她幾眼,在她眼裏雲裳不過是披著大家閨秀的外皮,內裏……則是比煙花之地的破鞋還要賤上幾分!
從若汐房裏出來,柳側妃便氣急敗壞的堵在了雲裳回去必經的路上。等到她過來之後,柳如煙則挑著眉頭,鄙夷地望著她道:“我說雲姐姐,有幾句話如煙想跟姐姐說道說道,不知姐姐誒可否賞臉啊!”
雲裳依舊是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她揮退了貼身丫鬟,與柳如煙來到假山之後的僻靜處,冷漠的聲音與之前判若兩人。“你想說什麼?”
柳如煙嗤笑:“你在怕什麼?難道是怕我將你的那些肮髒的過去抖出來?”
雲裳一下子變了顏色,露出幾分慘白。她的聲音突地變得很尖利:“你在胡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說完她便要轉身離開,卻被柳如煙一把抓住了衣袖。
柳如煙的力道很大,她抓著雲裳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好像生怕她跑掉又像是與她有深仇大恨似的。“我說甚?嗬嗬!雲裳,你的記性可真不怎麼好,用不用我幫你回憶一下,你當初是怎麼差點死在臭男人的身子下的?還是說你忘記了那個為了你要死要活,將家產全部典當也要將你從窯子裏贖出來的傻小子?對了,他叫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