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被各地的災情搞的頭大,哪有心思聽他詳細解釋,便道:“持國,東京是咱大宋的根本,父皇將他交給你打理,就是對你最大的信任,你可不要辜負聖上的一片期望!”
韓維頭腦靈活,見趙頊心情不佳,顯然是被錢的事給難住了,便有心為趙頊解憂:“殿下,災後民生凋敝,國庫空虛,那是再正常不過了,現在就連東京的許多店麵都在勉力維持,窺一斑而見全身,朝廷的錢不足用,也就不足為怪了,這不是人力所致,而是天災所為!”
韓維說的含蓄,兜了一個圈子就是在告訴趙頊,曆年來到了年底朝廷的錢都是很緊張的,而今年又多了這許多無妄之災,當然比往年更加緊張了,意思是要讓趙頊放寬心。
趙頊卻沒有理解韓維的意思,便道:“是啊,這地震真是害人啊,孤以前來這裏時,對麵的禦街上每次都是行人如織,小商小販叫賣不絕於耳,茶館酒肆裏經常是人滿為患,可現在看著禦街上冷冷清清,光有幾顆光禿禿的樹丫子,人卻沒幾個,孤有的時候真的懷疑,這裏還是以前的那條禦街,還是以前的那個東京嘛?”
趙頊說著歎了口氣,初冬禦街上蕭索的景象,讓他的心裏也感到有些悲觀,麵對將要接手的一切,趙頊甚至覺得無所事從和茫然,都說觀一葉而知秋,連大宋的國都,大宋最為繁華的地方都如此,可想而知,其他一些地方會是怎樣的一幅情景。
“等過上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不過殿下,東京也不全是這樣,許多尋常的買賣難以為繼,但是據臣下所知,有一個人卻是大賺特賺,靠著地震發了財!”
“哦,是誰?能在地震之中依然屹立不倒,大賺特賺?”趙頊好奇的道。
“東京民信局趙子凡!”韓維道。
趙頊本來有些期許,聽到韓維這麼一說,卻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因為前些日子他還去過民信局,趙子凡還曾救過他的命,百姓擠破了頭往那兒去他也是親眼所見。
“不能說他靠地震發財,隻能說這人眼光準,抓住了契機而已,孤剛才看著外麵那條禦街就在想,要是我大宋的驛站也能像他的民信局一樣,那該多好!”趙頊隻以為趙子凡是撞了大運,卻不知道民信局是趙子凡謀劃了許久的產物。
“這有何不可呢?他趙子凡開得民信局,別人也開得,隻要將驛站稍加改造,或者按照啊的民信局依樣畫葫蘆,一樣可以做這樣的買賣!”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趙頊隻是隨便一說,韓維卻有了別的想法。
“天下買賣,天下人做,這倒的確不錯,不過這個趙子凡曾與我有些淵源,我可不想打他的主意,也不想看著別人打他的主意,這麼做太不厚道!”趙頊道。
韓維倒沒有想到這個趙子凡還與趙頊有關係,但他依然不死心的道:“殿下所言極是,不過了解一下這個民信局是如何賺錢的,卻也是件極有趣的事,殿下可想了解他的書信是如何傳遞?又是如何減少成本,吸引人走進民信局的?”
趙頊眉頭一動道:“國庫空虛,若是戶部的人都能像這個趙子凡一樣開動腦筋,節源開流,也不會到了今日這般田地!你且說來聽聽,我倒想看看,他這個民信局有什麼高明之處?”
“殿下,臣下是開封府尹,哪裏會懂得這些商賈之道,不過臣下手下卻是有個人對於這個民信局頗有研究,殿下若是感興趣,我可以立即傳他過來回話!”韓維道。
“哦,那就讓那人快快上來,你去把曾大人也叫來,好好聽聽人家是如何讓錢生錢的!”趙頊一下子被韓維給說動。
“章悖!還不進來覲見殿下!”韓維走到值房外對著隔壁的小間喊了一聲,早已守候在那裏的章悖連忙亦步亦趨的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