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英宗冊封為太子前,他倆可是一對形影不離的狐朋狗友,米芾就連王頁啥時候偷偷臨幸了第一個宮女都一清二楚,可是自從他成了太子,兩人已經快有小半年沒見過麵了。米芾也是個會來事的主,加之孩提時最要好的玩伴就在眼前,又動情的在他麵前說起孩提時的往事,不由眼眶微紅,心中激蕩不已。
“噯噯噯….你可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就是想你,來看看你而已….”王頁側過臉去,其實他也十分想念米芾。
“太….王公子…還記得米芾…..米芾感動…..”米芾結結巴巴的道。
“你這結巴的毛病倒是好了不少,不過米芾啊你整日隻知道舞文弄墨,習字繪畫,我就不明白,你太祖父到你父親三代英烈,乃是大宋開國功勳,怎麼到了你便不思進取,沉溺於書畫之中呢?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將來等我繼承了大統,你難道就不準備為我出一把力嗎?”
米芾的哥哥出世時剛巧王頁出世,所以王頁乃是吃著米芾母親的奶長大,他二人便是一對奶兄弟。
米芾一臉苦相的道:“公子指望芾為您開疆拓土,恐怕是不成了,我沒啥大誌向,就喜歡寄情山水間,作作畫,寫寫字,吟吟詩,這便是我人生最大的追求了!”
“哈哈哈,你少跟我裝出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你以為我真會指望你,得了吧,我要是指望你,大宋還不都被你敗完了?”王頁一腳踢在凳角上,心中開懷了不少,他最喜歡看米芾結結巴巴,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王頁這才站起身來,四處轉了轉,又道:“你喜歡字畫,喜歡舞文弄墨,我都知道,但是我搞不懂的是,你怎麼就跑這兒來了,害我一陣好找,以後若是要見你,難道我還非得跑到這個鬼地方?!”
“王公子,你有所不知,這兒乃是我要好兄弟的店麵兒,他現在正在潤州籌辦分局,這兒缺人,我當然得來幫忙了!”米芾領著王頁穿過了中院,來到堂前的後廊,幾名年輕書生正按照百姓的口述揮筆疾書。
“米芾,人家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你是有了弟弟忘了我哥,你會這麼好心?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吧?”王頁目中顯出一絲異色,這裏的百姓人來人往,就算是傍晚依然如此繁忙,那一天至少也得有近千人前來投遞書信吧?他在宮中也聽人說起過這民信局的事兒,太監宮女經常托人送信出宮,叫外麵的熟人來民信局轉遞,因為這裏既快速又安全信件幾乎從不丟失,不僅宮女太監們會私下議論,就連參知政事歐陽修也多次在他麵前提起過這,今天卻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卻比他想象的還要生意興隆。
米芾的話卻再一次打斷了他:“嘿嘿,王公子果然了解兄弟我,這民信局的東家趙子凡不僅與我是好兄弟,而且他還寫的一首好字,這名聞東京的瘦金體,便是他所獨創的!”聊了片刻,二人便恢複了往日的熟絡,仿佛又變成了童年那對無話不談的開褲襠赤卵兄弟。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這這寫的是什勞子東西……!!”王頁接過米芾遞上的宣紙,泰戈爾最著名的詩句已經被吳小環當做最大的資本,她為了綁住江大少的心,到處吹噓炫耀,宣揚江大少當初為了追求他花了多少心思,這詩便是她最為得意的證明,如今因為吳小環的過分高調,這詩已經成為東京城萬千待字閨中的少女和感情空虛寂寞的人婦們,每日清晨深夜必須吟唱的詩句,人人皆知,人人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