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再見!”
“二寶再見!”
“老公啊啊,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啊啊,你怎麼又灌了這麼多的酒啊啊,喝酒傷身體啊啊!”媽看著他醉醺醺的樣子,有點生氣,但仍然是不忍心地低聲問道。
“你她媽的管那麼多幹什麼,老子現在問你,剛剛那孩子從哪來的,怎麼就出去買了個菜,一會會的功夫就弄這麼個孩子回來?”小男孩子兩隻眼睛死死地瞪著她,扯著嗓子地吼著。
“我們仍然是先進去再說吧,進去我再跟你解釋!”媽立馬走到前麵去扶住了他那站也站不穩的身體。
“你他媽的別管我,我跟我說清楚,剛剛你手裏抱著的那個孩子究竟是誰?從哪來的?”那小男孩子一把用手粗魯地推開媽,一邊扯著嗓子朝她吼道。
“我們先進去再說吧,你瞧瞧,別人全站著在望著我們呢,多丟人哪,進去吧,進去了我再跟你解釋!”媽抿了抿嘴,再一次上前攙扶著他。
“什麼,丟人?你的意思我給你丟人了?”小男孩子越聽越來氣,又一把用力地將媽推到了旁邊。
因為小男孩子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媽毫無防備,一下子摔在地上。
“丟臉?”小男孩子又冷冰冰地笑著,重複了一次剛剛說過的那句話:“我他媽的從過去到現在,一直在丟人,我他媽的一直在丟人啊啊。”
“我們,我們仍然是先進去再說吧!”媽從地上站起,再一次走過去扶住了他,媽的眼眶裏布滿了眼淚,可是她咬著嘴唇,卻頑強地抑製住了自個兒心裏的悲傷與痛苦,生怕淚水從眼眶裏靜靜地落下。
他們的吵鬧引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大家都立在原地對他們指指點點、談論紛紛。
小男孩子輕輕地轉過身看了一下媽,然後便在她的攙扶下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屋裏。
“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明知道自個兒酒量不好,仍然一下喝了那麼多酒!”媽輕輕地扶他到床上躺下,隨後便急急忙忙地去給他倒水醒酒。
“他媽的,那姓楊的真的是個混蛋,前幾天他明明答應給我們發工資了,可是我們今天去了,他居然又跟我們說沒錢發工資,他媽的,這耍我們哪!都已經拖欠三個月了,都已經拖欠三個月了啊啊,一毛錢都沒給我們,眼看著快要過年了,這可怎麼辦呀!”小男孩子抓著頭發,很痛苦的樣子。
“那張老板拖欠三個月的工資了,你們可以聯合起來,去告他去啊啊”媽一邊幫他倒水醒酒,一邊柔聲安撫著他道。
“什麼?”小男孩子聽到冷冰冰地笑了笑,說:“那混蛋真不可能是個東西,靠著他哥是政府的官,就混蛋的整天胡作非為,狗仗人勢啊啊!昨天小宋找他領工資,那混蛋說沒錢,然後人家小宋就急了,根本沒說其他什麼,隻是嘀咕了句‘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早晚得把你告了’,就隻是這一句話,那,一那,混蛋立馬就找了幾個痞子,在他回家的路上堵著,現在仍然在醫院躺著呢!”
“什麼,醫院?”媽聽到聲音顫抖了一下。
“對啊啊,仍然在那躺著呢。”小男孩子惱怒地說道:“居然給打成粉碎性骨折了,真他媽不可能是個東西。”
“難道他家人都沒有去法院告他嗎?”媽輕輕地詢問他。
“告他?”那小男孩子聽到冷冰冰地笑了一笑,說:“他哥是政府的官員,這平民百姓已經惹不起了,沒想到那昏倒他媽的親戚關係真好,他二舅的女婿居然是那個法院的法官呀,可憐的小宋啊啊,他妻子從幾年前出了車禍就一直癱瘓在床上,媽又有老年癡呆症,家裏全指著小宋打工賺的那幾百塊錢過日子了,但現在小宋住院一定需要許多的醫藥費,你看,你看,你看小宋他如今,他如今要怎麼辦啊啊?”
“唉,小宋也確實是很可憐,要不,要不,要不把我們家的那些錢先借給小宋吧,救人要緊,你覺得怎麼樣?”媽想了想,咬了咬牙,堅定地跟小男孩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