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豪卻堅持道:“我是醫生,我一定要看!”
曹永泰不耐煩了:“看什麼看?你還嫌我們家人不夠難過是吧?”
就這樣,兩人一個要捆,一個要看,一時間竟僵持不下了!
曹永泰正要發火,一直抽著旱煙袋的曹老爺子終於發話了:“老大,家豪是醫生,你讓他看一下會怎的?”
曹永泰隻好道:“好吧。”然後很不情願地打開席子。
徐家豪探了一下鼻息,然後用按了按心髒,眼晴一亮,卻並不說話,而是讓人把小晴抱上床,然後打開隨身的藥箱,拿出一大把銀針,對著曹小晴全身穴位,一針一針地紮起來!
曹小晴原本正在走一條黑黑的、窄窄的隧道,窄得她簡直喘不過氣來,但是,隧道卻又好長好長,長到似乎怎麼也走不完似的。正在她感覺自己精疲力竭,好似再也喘不上氣來時,忽然,她看到了一絲光亮,終於走到了黑暗的盡頭!
忽然,曹小雨再次叫起來:“姐的眼皮子又動了……”
小三也驚喜道:“大姐的手也動了……”
村民們立刻向曹小晴的眼皮子和手望去,確實在動,並且頻率越來越頻繁了;原先蒼白如雪的臉,更是漸漸有了紅潤;呼吸也由弱向微,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並漸趨平穩!
曹小晴得救了!
村民們紛紛稱讚徐家豪醫術過人,徐家豪隻是謙遜地笑笑,很快收起銀針,又把小晴腦袋後的傷口,清理了了一下,放上棕褐色的藥粉,便留下幾副水煎的中藥,在曹家人的千恩萬謝中走了。
曹永泰、曹老爺子夫妻以及圍觀的村民們,說了一些祝福的話,也相繼離開。
曹永民夫妻以及一雙兒女,送走客人後,立刻圍到曹小晴的床前。
李淑娟早己經停止哭泣,伸出一個巴掌在大女兒麵前晃了晃:“小晴,我是誰?”
小晴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卻輕輕吐出幾個字:“你們還賣我嗎?”
李淑娟再次紅了眼圈,愧疚道:“不賣了、不賣了,媽就是累死窮死,也不會再賣女兒了?別說你大爺,就是老天爺來說,也不賣了!”
曹永民雖然也紅了眼圈,卻還是嗡聲嗡氣道:“晴他媽,話不能這麼說。大哥他也不是要賣小晴,他不過是想給小晴尋戶好人家,再說趙家家境,可是好得很呢,隻要小晴嫁過去,一定給她安排進縣醫院做正式護士的。隻是那孩子,一隻眼晴看不到罷了。”
曹小晴聽了這話,立刻感到氣血上湧,這個被自己稱為父親的中年男人,雖然幹活是個莊稼好把式,做人可真不是一般的糊塗了。她很想反駁,可惜自己才剛醒過來,實在有些體力不支。
好在,李淑娟碎了丈夫一口:“虧你說得出口,我一個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就為了一份工作和十萬塊錢,讓她去嫁一個年長十歲的‘獨眼龍’?還有你大哥,以前在我麵前,架子可不小,孫家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這次這麼熱心?”
曹永民立刻漲紅了臉,呐呐道;“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我家小晴,那也是我大哥的女兒。再說了,這件婚事,也是你我都點頭簽應的,現在出事了,你怎麼能都怪在我大哥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