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總說:“那就上紅酒。紅酒是女士酒,紅酒還是要喝一點的?”
上官說:“謝謝,我什麼酒都不喝。”
就在這時,秦東生的手機響了,他對著手機“噢噢”了兩聲,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兩人說:“對不起,我接個電話……”說著,快步走出去了。
當屋裏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刀總說:“小老鄉,我是你的崇拜者呀。”
上官不卑不亢地說:“刀總說笑了,你一大老板,我一小蘿卜頭……這不是開玩笑麼。”
刀總說:“真的。我這個人,從不給人開玩笑。來,來,嚐嚐這道菜。這道菜的名字叫鹿回頭,你知道它是怎麼做的?”
上官搖了搖頭。
刀總介紹說:“這道菜,尤其對女人好,是大補。它的底菜是鹿的胎衣,先是用熱鹽水洗上七七四十九遍,再漬在蜂王漿裏泡上七七四十九天,爾後再用溫火熨七七四十九個小時……”
上官一聽說是鹿的胎衣,就有些不忍,說:“這也太……”
刀總說:“你嚐嚐麼,滋陰的,大補。”
上官還是沒動,隻是朝門外看了一眼……
刀總說:“善。我一看你這人,就知道你是個善人……我呢,雖說掛著幾個名譽教授的頭銜,說白了,還是個粗人,挖煤的。”
上官淡淡說:“挖煤有什麼,挖煤也很好,都是勞動。”
刀總說:“哎呀,上官小姐,你說到我心窩裏去了。來,我敬你一杯!這樣,你要不能喝,你喝飲料,我喝酒。”說著,端起一杯五糧液,一飲而盡。
喝了一杯酒,刀總的話就自然多了,他說:“上官小姐,不知你業餘時間喜歡做什麼?我這個人,就一愛好,喜歡釣魚。在釣魚這方麵,我可以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你猜猜我一天能釣多少?——七百一十四斤!這是我的最好記錄。”
聽他這麼說,上官的確是有些吃驚。她從沒聽說過,釣魚居然能釣這麼多……她說:“真的?在哪兒釣的?”
刀總說:“水庫裏。我要說一句假話,就從這裏倒著滾出去。我釣魚,什麼這竿、那竿全不用,就一根竹竿。餌,也是我自己特製的。做魚餌也是有講究的,你手都不能用,一上手,魚就聞見人味了,再好的餌,一有人氣,它就不吃了。釣魚,憑的是耐心,釣的是悟性。小魚傻,大魚精。魚越大,經曆的磨難越多,就越狡猾。如果你釣上一條大魚,很多人都會把竿拉直,生怕它跑了,這樣它非跑不可,要不就是把線拉斷……你想,大魚一般都在淺水裏吃食,你說它受驚之後往哪兒跑?肯定是往深水裏跑,我不怕它跑,我慢慢放線,等它覺得安全了,我陡地一下,順水一切,提著就上來了……”
說到釣魚,還真把上官吸引住了,她靜靜地聽著,神情顯得很專注。
這時候,刀總卻把話頭轉了,他說:“小老鄉,咱們今天能見麵,也是緣分。我有個請求,不知想不想聽聽?”
上官正津津有味地聽著,如果他一直說下去,她甚至會對他產生更多的好感……可他卻打住了。上官一怔,身子一下子繃直了,說:“你說吧。”
刀總說:“我想請你到我那兒去幹。我下邊有一個房地產公司,至少給你一個副總的位置。年薪嘛,三十萬。”
上官笑了,她微微一笑,說:“錢是不少,可我已經有工作了。我對我的工作很滿意。”
刀總有些失望地“噢”了一聲,接著,他說:“那麼,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樣行不行,一百萬,我給你年薪一百萬。”
上官說:“一百萬?”
刀總說:“一百萬。決無二話。”
上官站起來了,上官說:“謝謝你的款待,我還有事……”
刀總伸手一攔,說:“慢,慢慢慢,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說著,他拍了一下手,裏間的月亮小門開了,那彪形漢子一下子提進來兩個黑皮箱子,依次擺放在靠牆的粉紅色高靠背椅上。爾後,又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