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辭——
淒淒涼涼的忘川河邊,一名風度翩翩的男子站在河岸,他緊閉著雙唇,白皙如玉的肌膚沒有一絲瑕疵,青絲如墨,沒有束發而是披了下來,整個人看著甚是憔悴。
途中三三兩兩路過的遊魂都忍不住去看他一眼,都在想著是誰值得他在此等待,是誰讓他等待了這麼久,可他卻充耳不聞充眼不望。
因為他知道那裏沒有他要等的人,是沒有也是不會有。
孟婆從奈何橋走過來,看向他心疼的搖搖頭,年邁的聲音有些刺耳:“九辭,你已經等了兩千年了,怕是她早已經過了這忘川河投胎轉世去了,你又何必與此等候她折磨你自己,不如早些離去吧。”
夜九辭沒有像現在這樣失落過,他其實心裏是知道的,白忱躲他,躲了兩千年了,他一直在這裏等她來尋他,卻一直了無音訊,苦苦的等待,卻還是換不回那薄情女子一眼。
不,也不是薄情,隻是她的深情不是給自己了罷。
夜九辭不言,孟婆知道他心裏是難受的,她其實是見過白忱的,隻可惜是在夜九辭來到這之前,在這之後便再也不曾見過了。
“九辭,如今老身要複閻王的命令了,不能讓你在這等下去了。唉。”孟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夜九辭微微一怔,目光不知道飄向了何處,半響後喃喃道:“忱兒,怕是我不能等你了呢,不過你別怕,我會去尋你的。”
孟婆沒有將孟婆湯給夜九辭,因為他早已沒有了喝孟婆湯洗去前世痛苦的資格,隻能帶著痛苦輪回轉世,世世如此,苦不堪言。
白忱——
白忱經過了忘川河邊。
她沒有喝下那孟婆湯,而是悄悄的倒進了忘川河水中。
孟婆看在眼裏,卻並沒有出手阻止,身邊都是喝過孟婆湯的人都趕著去投胎了,而白忱卻留了下來。
她說,婆婆,若是以後一個人在這裏等我,你就幫我勸勸吧,你說我此生再也不會經過這了,讓他快些忘了我。
孟婆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隨後,白忱就走了,沒有一絲留戀的走了。
她沒有去投胎,而是去了閻王那兒。
她說,我欠了一個人很多,我想用兩千年的壽命換他這兩千年不再受任何人的控製,可以逍遙自在的活著,您有什麼條件隨便開。
閻王說,你本沒有投胎轉世的資格,如今你元神俱滅卻還存有一絲氣息若是這樣,那你這兩千年就要在這寒冰地獄裏受寒冰之苦即可,兩千年過後你便可以重生,但是經此劫難命運不會再像上一世一樣無憂無慮,而是多災多難,情路更是坎坷崎嶇,能否受過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白忱沒有絲毫的猶豫的點了頭,隨後閻王便將她的魂魄鎖與寒冰地獄中煎熬受苦。
可她並沒有後悔,隻要,欠了那個人的全部還清了就好了。
可是,欠了這麼多又要這樣才能還清他的。
她終究還是哭了。
夜九辭,以後我們就再也互不相欠了,你說對不對。
修言,我們來生定不會再相見了吧。
修言——
本是天上的壽與天齊尊神,卻淪為誅仙台上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