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就是公司了,唐蜜不想讓其他人——準確的說是梁俊看到。她讓高常在靠邊停車。
可開車的人就像沒聽見似的,一聲不吭。
“高常在,你耳朵聾了嗎?”她一咬牙說出了狠話。
還是不吭聲。
“高常在……”
車子突然發動,她身子被慣性摔向一邊,還好係上了安全帶,否則肯定要見血的。
“高常在,你等著,姑奶奶回頭跟你算賬。”
說出這樣的話,她已經徹底不顧形象了。
“嘎!……”刹車聲尖銳刺耳,她又被甩到另外一邊。
“下車。”短促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波瀾。
離公司還有幾百米的樣子,看來高常在的耐心已經耗盡了。可這時候唐蜜卻打算跟他杠到低了。
她往車座上一靠,“還沒到呢。”
車內安靜了幾秒,然後就聽見解安全帶的聲音。
高常在下了車,拉開後車門,還是簡短的兩個字,“下車。”
“你怎麼這樣啊,還是個大男人呢,半路讓我下車……”唐蜜絮絮叨叨,用手護住胸前。她總覺得對方隨時都有揪住自己暴打一頓的可能。雖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但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可誰叫自己專門挑戰他的底線呢。
真被惹急了,那家夥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兒來呢。
可是高常在並沒有動粗的意思,唐蜜護住了胸口卻沒注意到安全帶。
高常在瞅準機會,按住明顯是在挑釁的姑娘,解開安全帶,攔腰將她扛了起來。在那姑娘還驚魂未定的時候講她放在了地上。
作為一個很少跟女人打交道的職業軍人,高常在向來示女人為棘手之物,他自認為自己對女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眼前的姑娘已經屢屢挑戰到他的極限,可他居然能忍到現在還沒有動粗,實在是有點——莫名其妙。
他幹脆利落地將那姑娘放到地上,就像甩掉一塊燙手山芋,放下後就以極快的速度遠離。
誰知道,那姑娘卻又百折不撓地追了上來。
唐蜜是什麼人,那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性子。她怎麼會輕易讓自己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想扔哪裏就扔哪裏。
腳尖剛落地,人都還沒站穩,她就麻利地調整好姿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追了上去。
“高常在,說了送我就得送到。”她張開胳膊擋在他麵前。
高常在被逼停下來,冷著臉看那姑娘,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張開胳膊簡直像極了革命烈士英勇就義前的造型。
他想笑,又怕可惜了自己一早上就擺出的架勢,於是硬憋著,簡直快要憋出內傷。
他們站在初冬的街頭,兩旁有高聳的行道樹,晨光斜射過來,照在唐姑娘白皙的臉上,漸漸泛起紅暈。
高常在眯起眼睛,看晨光在那姑娘周身盤旋,像是在夢幻中一般。待晨光慢慢散去,他的眉頭也漸漸鎖起來,然後氣勢洶洶地走到她跟前。
等她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高常在將她整個人攬到懷裏,霸道地不準她動彈半分。
他的臉慢慢欺近她,眼中神色變幻莫測,似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威逼。
前前後後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這個人的行為實在不是能用常理來推測。唐蜜再刁蠻也不敢再逞強了,她怯怯地看著他,整個身子弓成了一隻小蝦米,皮笑肉不笑地問:“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