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這樣神遊,不知想什麼想出了神,看著魚缸裏幸存下來的兩條鳳尾魚竟然流起眼淚,有時真的希望自己也是這魚缸中的小魚,雖然沒有了自由,雖然遊曆不了大江河也去不了海洋,但是在這清澈透明的水裏隔著透明的魚缸也別有一番趣味。但也許魚兒渴望自由吧,可惜我不是魚兒我不知道它們怎麼想。
我是個懶人,常常是想了很久的事情,往往想著想著卻忘記施行,偶爾一些事情想到就去做了,又往往無法堅持,可是從學寫字起我就開始記錄我的夢,姑且叫作日記吧,不過我每次寫這個日記都是早晨起床的時候,早晨總是有些匆匆忙忙所以我日記中的內容也都很簡單的幾句話,也許那個夢真的伴隨我成長吧,我也說不清楚了,總之像我這樣沒有毅力的人竟然在18歲的時候有著厚厚的一疊日記。
媽媽說最初我寫日記是幼兒園開始學寫字的時候,不過之前我也偶爾用畫的,我看著一疊一疊的日記本頗有種成就感!
說起那個夢,真是莫名其妙,為什麼從小就總能夢見,雖然不打擾我睡覺,也不是什麼噩夢但是總能記住那麼一小段夢,開始我還不在意,但是從記事以後發現夢似乎連續著,所以寫了那些日記。
媽媽總說是因為我聽外婆的故事聽的太多,小時候媽媽的身體不好,我有一陣子都是外婆看著的,外婆說我是個膽子大的孩子,唯獨怕鴿子,小時候舅舅和三姨帶我去廣場玩,廣場很多和平鴿,大人們領著孩子在其間照相,三姨買了些給鴿子吃的東西,讓我和她一起給鴿子喂食,舅舅給我們拍照,可是還沒拍我就暈倒了,那天夜裏我發高燒,外婆說是受了驚嚇,我的病好了之後媽媽也出院了,我也開始上幼兒園了,那之後我就開始記日記,雖然最初的時候畫的很多,但是第一篇日記上我畫了一個小女孩,寫了一個七,那時剛開始學的字。
媽媽說小的時候我就是個厲害的孩子,幼兒園裏新來一個小男孩,可能因為頭一天上幼兒園,他媽媽一走他就使勁的哭,別的孩子欺負他,我就幫他。不過這是後來媽媽跟我說的,那個愛哭的小男孩就是楚邵揚,我們都叫他揚揚,雖然他現在對這個名字有點不喜歡。他可是我生命裏很重要的人,我們是鄰居,還是小學初中高中的同座,而且我還是他的老大,因為我總是保護他!
我也問過媽媽關於夢的事情,小時候媽媽說我聽外婆講故事講的才做夢,可是我總不明白為什麼跟外婆住的時候我不做夢,後來我長大些媽媽說我看電視看的才做夢,我總是笑笑,不知道該再說什麼,有一陣我也以為我的夢有了變化,因為楚邵陽竟然出現在我的夢裏,而且夢中他總保護著我,那個時候我真的相信夢是反的,因為現實裏我總保護楚邵陽,在大人們的記憶裏我除了那次被鴿子嚇病意外很少生病,而現在那個已經比我高出一個頭的楚大個從小就生病,小學的時候總有孩子欺負他,我總是幫他擋。
這是個無聊的暑假,可能高考以後學生們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不過自從考試過後揚揚就不來找我了,我猜他是不是又病了,我趁著這閑暇的時光好好整理一些我13年來的日記,畢竟我是要去另外的城市讀書了,以後這些日記我不能帶在身旁。
我剛剛開始整理書,便聽見有人敲門,我喊了句:“誰啊?”
門外是揚揚的聲音:“臭丫頭,你哥哥我!”
“你誰的哥哥啊!”我打開門瞪著這個當初是躲在我後頭的小弟,如今整天跟我算計生日的天數。
“我是秦勤的哥哥啊,我比你大28天!”
“邵阿姨怎麼有你這麼無恥的兒子,整天因為自己比人家大28天讓人家喊哥哥!”
“要麼你喊我楚邵陽或者邵陽我都不介意,你別一口一個揚揚!喊的我渾身掉疙瘩!”
“揚揚,揚揚,揚揚……”我盡量用很嗲的聲音喊著他,然後哈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