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總會被一些奇妙的東西所羈絆,有的被稱作親情,有的被稱作友情,還有的則被稱作愛情。一個人一旦心中對另一個人產生了放不下的情愫,這份羈絆就算是開始了,隻是這羈絆的始末並不都是一帆風順的,緣起緣滅,在緣分,也在人心。
複生後的第一個冬幕節依然沒有辦法使鎮子裏的人得到欣慰,就算是那些想要強言歡笑的人們也不免額頭一抹陰霾。除了到圍欄外麵巡邏的守衛隊,霍爾在鎮子上也增加了人手巡夜。
就在霍爾走過街道,準備回辦公室拿點東西的時候,卻聽見路邊一個小女孩低聲的詢問她的母親,“媽媽,是不是那些怪物又來了,我們是不是又要開始餓肚子了。”
小女孩的母親撫摸著她的頭發,溫柔的回答道:“傻孩子,我們不也是一直戰鬥過來的麼。勇敢點。”
霍爾沒有再聽下去。複生之後,鎮子上殘存的人們經曆了多少他依然曆曆在目,除了相信大家能夠一起渡過難關外,他不想再思考太多。有時候過多的擔心也會影響一個人的信念。
克裏斯蒂安安詳的躺在陣法之上的籠子裏,金色的符文因為他散發的惡魔氣息不時地被激發出綠色的光芒。籠子上蓋著一個大雨布禦雪,安德斯還在他身上蓋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被子上還蓋了一件大衣。而安德斯本人則在旁邊燃起了一堆篝火,坐在一根長長的木材上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就在大戰的時候他曾感受過一股十分熟悉的氣息,隻是這股氣息在魂狼他們現身的時候就悄然滅跡了。
還在思索著的安德斯卻突然被一串腳步聲打斷,待他回頭,卻看見奧維利亞正披著一條大大的毯子站在他身後。不等安德斯說什麼,奧維利亞已經自顧自的坐到了安德斯的身邊,她從懷裏拿出一個保溫壺,倒了一杯香氣撲鼻的咖啡遞給安德斯。
“你怎麼來了?”安德斯略有些意外,他接過咖啡,心中一暖。
奧維利亞裹著毯子說:“我就是來陪陪你。阿西不在,我不放心??????”
安德斯剛想嚐一口咖啡,卻被奧維利亞的回答驚訝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信任這小子啊。話說,我發現你們兩個平常都不怎麼說話,好像故意回避著對方。”說著安德斯皺起眉頭盯著奧維利亞繼續道:“難道你?????”
被安德斯這麼盯著,奧維利亞背後一陣冷汗,她心中匆匆假設了十幾種應對安德斯可能問出的問題,但那絲不安還是沒有被掩飾過去。
安德斯突然玩味的笑道:“你不會以為我們倆有什麼吧?別聽酒吧那群人瞎說,我對你可是真心的!”說著他一把摟住奧維利亞,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嗤笑。
聽了安德斯的話,奧維利亞愣了愣神,隨後鬆了口氣,她立即裝做狐疑配合安德斯問道:“那你對他呢?”
安德斯裝做思考一番後歎了口氣說:“我對他也是真心的!”
“什麼!”奧維利亞裝做生氣的樣子開始和安德斯打鬧起來。
不遠處正要走來的艾倫和另一個守衛隊隊員看到這番景象立馬躲到屋子後麵竊竊私語起來,臉上不時浮現一抹壞笑。隻是正在打鬧的兩個人心中卻並不像眼前一般輕鬆。
怎樣才能讓時間過得飛快呢?睡覺,學習,亦或是像阿西現在這般。
克裏斯蒂安的心境中此刻下起了綿綿細雨,輕柔的雨絲打在梧桐樹枝剛剛長出的新芽之上,被激起的水霧折射了新芽的顏色,仿佛是縈繞在枝頭的一抹翠綠的光暈,久久不曾散去。
不知道是這心境中的第幾個年月了,在這亦真亦幻的歲月中,有時阿西會覺得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隻是這梧桐樹的生長卻是實實在在地。這些年月中,阿西隻是在梧桐樹前閉目默誦咒文,鶴女在旁邊閉目養神,文絲未動過,也許時間對她來說隻是一種計量單位而已,無足輕重。
阿西睜開眼睛看了眼麵前的梧桐樹,終於決定站了起來,他撫了撫滿臉的胡須,心中不禁自嘲一番。到底是過了多久。阿西很隨手的拔起一根草藤,將滿頭散亂的長發隨意的綁在後麵。他伸手觸摸梧桐,感受著這顆用這麼多年積攢的木屬性能量所凝聚的樹。精純的木屬性能量順著樹木的經脈和年輪遊走,看似平和,卻又像是積攢過多想要找個方式爆發一般。而這能量和自己身體中的卻是不相上下了,不知不覺中阿西竟然也聚集了如此多的木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