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穀時雨的房門便被人敲起。一開始是輕輕地,一聲,兩聲;見房中沒有任何動靜,敲門聲慢慢開始連續不停,聲音也越開越大。隔壁客房內的客人實在是忍受不住,開口罵道:“有毛病啊!還讓不讓人睡覺?”
敲門的人挨罵之後,吐了一下舌頭,不知道這門還應不應該繼續敲下去。
正猶豫間,門開了一條縫,穀時雨穿著褲衩,睡眼朦朧地站在門邊,嘟囔著道:“我才睡下,你就來敲門,還讓人活不?”
路遙一把推開門,打開壁燈,探頭探腦地道:“紅葉子不在房裏,哥特地來查房,看看你們是不是在一起鬼混!”
話音未落,路遙屁股上便被人踢了一腳,被踹進了房中。門口站著一個背著行軍包的女生,杏眼圓睜著罵道:“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穀時雨搖頭道:“唉,我倒是想,可人家紅葉子不願意!”
路遙瞪眼道:“穀子乃人中龍鳳,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更兼四肢發達,這個……頭腦也發達,正宗中國猛男!紅葉子卻視而不見,莫非眼睛長在頭頂上麼?”
紅葉子噗嗤一聲,抿嘴笑道:“穀子紅顏知己無數,小女子我經常朝他暗送秋波電他,可惜他一個也沒接住,莫非是我帶電量不夠?”
穀時雨歎氣道:“白眼接了無數,秋波一個也無!”
路遙連忙晃手道:“打住,打住!我剛起了個頭,你們小倆口便馬上打情罵俏,把我當成了個透明人。說正經的,穀子,五點了,馬上收拾一下,準備出發!”
穀時雨道:“這也太早了點吧?天都還沒放亮!”
路遙道:“你知道個屁,天坑現在被開發成旅遊景點,太遲了就不再是看風景,而是看人群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穀時雨衝進洗漱間,隻聽流水聲不停。片刻後,隻聽他叫道:“糟了,衣服沒拿進來!路公公,替朕準備龍袍,侍候朕更衣!”
路遙仰天躺在床上,罵道:“去你妹的!你怎麼不叫你家愛妃侍候?”
紅葉子從穀時雨的旅行包中翻出內衣褲,敲了敲洗漱間的門。門開了一條縫,伸出一隻滿是水珠的手臂,將衣服拿了進去。透過浴室的磨花玻璃,隻見穀時雨模糊的赤體輪廓雙手往下一拉,脫去濕漉漉的褲衩,開始更衣。
路遙看傻了眼,道:“紅葉子,陛下正在更衣,你也不回避一下?”
紅葉子撇嘴道:“回避什麼,又不是沒見過!”隨即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臉紅道:“我是說我家的小弟,小時候我經常幫他洗澡!”
路遙笑倒在床上。
紅葉子臉兒通紅,道:“再說我又沒看!”
路遙笑得直揉肚子,喘息笑道:“你不要說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逃避,逃避就是欺騙……”
紅葉子生氣地道:“不跟你說了!我去找娃娃,去外麵等你們!”
穀時雨換了衣服出來,路遙不懷好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若說你們倆沒有一腿,打死我也不相信!”
穀時雨搖了搖頭,道:“好感還是有的,你說的這個真沒有。我和她都才大三,畢業後若是天隔一方,不能廝守一處,又何必相互傷害?”
路遙歎道:“你可真夠迂的!哥啊,你是九零後,不是七零後!現在大學裏的男生、女生,大家在一起,圖的就是感覺和過程,還有幾個人去想什麼結果!你換衣服,她不回避,那是沒把你當成外人,這個你懂不?你還不把握機會下手,以後會後悔的!”
穀時雨道:“去你的!我家老爸要我畢業後考研,要是還沒畢業就給他帶兒媳婦回來,非得讓他抽筋剝皮。”
路遙笑道:“要是隻帶兒媳婦回家還不行,再給他帶個孫子回來,說不定看在孫子的份上,老頭老太心軟便饒了你!”
穀時雨聽得直搖頭,道:“你這位學長,真夠可以的!我被你拉到這裏來天坑探險不說,你還想要我帶著家眷讀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