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尚未幹涸的血液,猩紅刺目,剪剪水瞳中,倒映出那三個凶徒臂膀上汩汩流出的驚悚畫麵,盡管一切已歸於平靜,她仍心有餘悸,若說,他剛剛對準的位置是別的地方,比方喉部,那麼,會不會一骰致命?
清淺幽幽地收回視線,靈光輕抬,瞅著眼前這個男人,凝著這張閑雅脫俗的俊美臉孔,一時間竟迷惘了,因為她看不真切。
而就在她恍惚的當下,輕盈的身子已被他放置到副駕駛上,觸及到底下真皮的微微冰涼,心內的某根神經在瞬間蘇醒,“你要帶我去哪兒?”
本能的,清淺轉過頭,恰好和他深邃迷人的黑眸對上,才發現他,近在遲尺,兩人之間的距離,仿佛隻要他稍稍傾前,就可以碰到她的唇。
雪白的麵容一陣火熱,莫名的曖昧教她想要躲開他的注視,清晨的陽光下,他就如一個聖潔的神邸,懾人心魂。
“你腳都這樣了,還想去哪?”他低垂的眼睫,雋秀的眉宇間,帶著淺淺的笑意,幽深的眸子盯著她光潔如玉的臉龐,好聽的嗓音清潤低沉。
清淺的目光有些怔忡,此刻的他,在光線的籠罩下,被賦予了神聖的關環,氤氳著神秘,凝著自己的眸光是那般的柔和,眉角流露出的是真誠的關心,仿佛深邃地要將她帶進那巨大的漩渦裏。
眼前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孔,彰顯了無與倫比的氣質,自然,高貴,紳士,完全地詮釋了一個貴族應有的風範,絕不同於一般富家子弟所刻意培養出的儒雅魅力。
身在商門,清淺一直以為,婚姻隻是責任與義務,是一種各取所需的等價交易,所以對於秦壽,她更多的是服從家族的安排,而無關喜歡與不喜歡,更談不上愛與不愛,可他卻是心中無法抹滅的一個恥辱,她恨!
清淺原以為,她跟秦壽就算沒有戀人間的感情,結婚後也能相敬如賓,彼此做到忠貞。
結果,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你受傷了?”清潤的男聲中,隱帶著一絲關切。
“嗯?”恍惚的心思,被他突來的話給拉了回來,清淺訕然地回神,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給恍惚了神智,她以為這輩子,除了幫助父親守住家業外,其它的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現在,卻被一個男子震懾到,是不是覺得有點好笑?
“你流血了,傷到哪了?”凝著指尖上明顯的鮮紅,墨色的劍眉微微一皺,幽深的眸子停留在她纖瘦的身子上,薔薇色的唇瓣輕抿。
當注意到他手中的那抹妖嬈色時,清淺瑩白的小臉,似乎一下子燒了起來,水眸一下子睜得跟銅鈴似的,有驚訝,有慌亂,有尷尬,茉莉色的小嘴微張,那不是…那不是…
清淺發誓,這輩子,她就沒有這麼出糗過,一定是他剛剛抱自己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
唔!真的是沒臉再去想了,早知道,她就應該注意一下月事,《大明神咒》有言,女人在葵水期間,陰虛氣弱,強製修行,有損身體,不止如此,更於事無補,直白的說,就是在這段時間,不能使用隱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