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住了。
她聽進去他的解釋了。
也感受到了,他心底那股難受。
“我好困……”他將自己的高大身子,一半的力量都壓在了她身上,她差點穩不住腳跟。
他睡了好久,好久。
十點,她從麥當勞收工回家,他還是在睡覺。
躺在她的單人床上,他甚至兩隻腳還露在外麵。
歎了一口,她小心翼翼的脫掉他的皮鞋,他的襪子,拉好他的被子。
雖然已經將近四月,但是樓頂的鐵皮屋在夜晚,還是相當冷的。
怔怔的看著他。
他發生什麼事了?
原來傳聞說他病了,並不是虛假的。
才短短十幾天,他瘦了起碼十公斤,瘦到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現。
原來,他哥哥的去世,讓他打擊這麼大?!
還有,他額頭這麼深的傷痕哪裏來的?
他和誰打架了?
因為他的出現,他的解釋,她已經原諒他的不告而別。
今天,在麥當勞打工時,她的心情居然極好。
一下班,更是第一次破例,打的回家。
微微張開野豹一般侵略性十足的雙眼,看見她坐在床頭發呆。
掀開被子一角,“進來!”語氣,依然是霸道,從來不容別人反抗。
“我還沒……洗澡……”她微窘。
和他同床共眠,早已經不是一次二次的事,但是,每次她都依然有點不自然。
“今天我很累,不想洗澡!你也不許洗!”直接將她拖入自己的懷裏,用被子牢牢蓋住兩個人身體。
房子太冷,她不能洗冷水澡。
……
他自己不洗澡,就呃令她也不許洗?!
原本的好心情頓時象被潑了冷水一樣,她有點小不悅,為他的無理取鬧一樣的霸道。
他的手緊緊的安穩的環住她,確保她不會掉到床下,兩人的身體依偎那麼這麼緊密。
所以,單純的他,以為兩個人的心靈也是緊密的。
“餓不餓?”她軟聲細語的問。
之所以溫柔,她不承認是因為她關心他,隻是因為,他是她的金主。
“餓!肚子餓,不過身體更餓!”他咧嘴,笑得即霸道又孩子氣。
她臉紅心跳,為了他話語中毫不避諱的表達。
“以後我就睡在這裏了。”他懶懶的舒展長臂,胸膛一震動,差點把她摔震下去。
她隻能小心的攀住他,以免摔個腦震蕩。
“不行,床太小,你睡這,我睡哪裏?”她不開心的反問。
偶爾一兩次,她還可以忍受,如果他真的長久住下來,那她不是天天睡到腰酸背痛了?
“你可以睡小明的床。”她提議。
小明的床,比她的床還稍微大一點呢。
“女人,我還沒有住過來,你就敢嫌棄我!”他親熱的與她鼻對鼻,磨蹭了兩下,熱氣霸道的噴到她臉上。
他連鼻尖也好冰。
這次見麵,他的身體感覺好象差很多了一樣!
試探性的,她伸腳,碰了碰他的腳。
也好冰!
本能的縮回來。
又小心翼翼的,她伸腳,腳心溫暖的貼在了他冰冷的腳背上。
她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故意找罪受?
感受到了她的溫暖,他很開心。
“去小明床上睡,我幫你開電熱毯?!”她開口提議。
家裏的電熱毯隻有一條,她當然是留給弟弟。
“我就要和你一起睡!別想趕我走!”他惡意的拿雙腳環住她的小腿,冰冷的雙手已經掀開她的上衣,伸進她的細腰,看見她被他凍得頓時冷抽、咧呲的樣子,他笑得更開心了。
終於又看見她了,受再多的苦,都值得。
“你好煩!”她推他,氣他又欺負她。
將她抱起,重疊在自己身上,“看,我做你的肉墊,這樣床就夠大了!”
得意的,他揚眉。
她又好氣,又好笑的趴在他身上。
他的胸膛不比四肢,非常的溫暖。
依偎著他的她,有一種幸福的錯覺。
隻是,那時候的她,沒有想到,親手鬆開幸福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