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一躍而起的毛添福,一馬當先如同狂飆般的帶著人馬呼嘯而去,幾乎是轉瞬之間就來到了敵軍的第一道伏擊線邊。與滇軍的壕溝不同,大西軍所挖的伏擊線,無論是深度還是寬度,都遠不能與滇軍挖製的可比,一個大跨步就能逾越過去的。
“啪”!有軍士開火了,“嗖”!箭矢在飛,緊接著,無數緊隨而來軍士都從伏擊線上邁了過去。
可令人奇怪的是,駐守在伏擊線裏的守軍,卻鮮有進行堅決抵抗的,多數都是半坐在坑底,麵無表情,絲毫不理會從他們頭上“飛”過的滇軍。
“哪個鳥人在擠老子!”
“他娘的!”
如此般大規模的奔跑進攻,在抵達敵軍伏擊線時,有一些軍士被擠落到了“坑底”,在下麵罵罵咧咧的吼叫著,一副飛揚跋扈的態勢,然後再翻爬出坑底,繼續向前而去,而那些近在咫尺坐著的敵軍,最多也隻是木然的看著滇軍,並沒有做任何的動作。
“兵敗如山倒!”滇軍的這種連續的“重擊”,再加上原屬沙定洲的部隊本就恐懼騰衝衛軍,在這種情形之下,許多軍士心裏的“戰鬥意識”已經坍塌了,“好死不如賴活”,他們根本就不想再做什麼無畏的抵抗了。
一道,兩道,三道,敵軍三道伏擊線如同紙糊的一般,被滇軍“閑庭信步”而過。於是,近萬名的將士就這麼一窩蜂的向城牆之下“湧”去,而此時輜重營的弟兄,則還在後麵手舉著雲梯,在後麵蝸牛般的前行著。
“娘的!擠老子!行!老子看你們怎麼登城!”
“哎,兄弟,快別說了,還是趕緊向前挪吧,耽誤了大事,我們弟兄誰都吃不起的。”
一些輜重營的將士“抱怨”的罵道,其實他們才是最無辜的,一副雲梯需要數人組成一隊,拎著前行的,可這衝鋒的人員太密集,總是把他們撞的東倒西歪的,無奈之下,隻好高舉著雲梯行進,這麼一來,就遠遠落後於那些“端銃”行走的將士了。
“不好!”已經快接近於城牆腳下的毛添福暗叫了一句,大軍如此般的“潮湧”,假如不及時疏導的話,擁擠上來的將士勢必會在城牆處被反撞一下的,那時前麵的人不是傷就是殘了的,而且還會傷害到後麵的軍士。急切之中,他轉身對著身邊的一位守備吼道:“你!帶人繞右邊城牆走,轉到下一個城門去!我帶人走左邊!”說著,他不由分說的舉銃而去,而其身邊一些聽到命令的將士,也尾隨跟著,這樣方才避免了一場重大的事故。
與此同時,駐守在城牆之上的大西軍,也終於開始了反擊,隻見一些軍士開始在滇軍炮營的“震喝”之後,有的舉銃向下開火,有的在施射弓箭。。。。。。。在這麼一大群目標之下,幾乎是彈無虛發的。
而敵軍的這般舉動,馬上被城下接踵而至的滇軍以“彈雨”回應了,一時間隻能龜縮到城牆後麵“放冷箭”。
就在此時,一直在後麵艱難行進的輜重營將士們,這才“舉”著雲梯“姍姍來遲”抵達了城下,搭建好後,等候“已久”的攻城軍士們,如螞蟻般的附著在這些雲梯之上,向上攀爬。
通海秀山之上,段鵬等人正在遠處用望遠鏡巡視著眼前的一切。
“太亂了!太亂了!”結束完炮擊後,孫瑞傑把視線轉移到了進攻的將士身上,眼見自家軍士們竟然亂成了這般模樣,他有些感歎的說道。
而他的這話,卻讓臉色本是不那麼好看的鳥銃營主官趙斌,蕭然等人,更難看了。
“毛添福應該是沒有料到,大西軍會完全被你們炮營給打懵了,以致徹底失去了抵抗力。正常情況下,如果是兩軍實力“旗鼓相當”的話,毛添福的這種“衝擊”就能撕裂掉任何敵軍防線的。”段興這麼說道,眼前的這些人馬可是追隨他多日了的,心裏也不是很痛快他人如此說的。
“嗯,都有理!今後戰事,既要保證將士們這種“舍我其誰”的士氣,也得講究下進攻“梯次”問題,無畏的瞎撞,也是不好的。”段鵬來了個各打五十大板,“好了,我們準備下山!瑞傑,炮營八斤重彈丸炮繼續留在山上,三斤重彈丸小炮全部拖到城中去。段興,你安排下把這次炮擊的彈丸都給整飾下,雖說都剩下鐵疙瘩了,但收集攏來,也還是可以再回爐下的。”
“是!”這二人應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