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裏,是終年不見天的黑暗,時不時的低聲求救呼喊,帶著一股死亡氣息的壓抑。
陳慕禮也不知道自己待了有幾天了,高高的小窗裏灑進一點刺眼的陽光,似乎是在嘲笑他。
李尚書那邊是越鬧越厲害,他已經被提審而送到了大理寺,到這裏想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現在他也知道了,當時李昭燕假意答應他,原來是早就留有後招,難怪她怎麼就答應了,隻是當時他太過得意忘形,竟然沒有察覺出來。
該死的,等他出去之後一定要讓這個小賤人好看。
隻是他還是沒想明白,李昭燕哪裏找來的幫手,明明他讓侍衛看好了她,怎麼可能還會走錯房間。
當然,他肯定不會覺得是龍寒遠悄無聲息的換了人,畢竟在他眼裏龍寒遠也不過是個懦弱無能的徒有皇子身份的人罷了。
“慕禮。”問門外有人喊了一聲。
他一驚,轉而激動道,“爹,你來了。”
陳慕禮緊緊抓著門柱,一臉哀戚,“爹,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啊,我一點都不想待在這裏。”
陳學士歎了口氣,道,“李尚書那邊不肯鬆口,你表哥還在皇上麵前求情,多寬恕幾天來查這件事。”
“爹,你和表哥一定要查清楚,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是李昭燕那個賤人……”
“哼,陷害!”陳學士恨鐵不成鋼,怒道,“你別說你追著李尚書的女兒去雲清寺,隻是為了燒香拜佛,而不是對她藏了別的心思。”
“我……”陳慕禮一時語塞。
“爹當初怎麼教導你的,讓你好好收斂著點性子,現在知道被陷害了,之前你動這些手腳的時候怎麼沒想想自己會著了道!”
“爹,我知道錯了……您可一定要救我出去呀!”陳慕禮哭喪著臉。
“對了,爹,那天我沒有給她下春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進了房間就暈乎乎的,然後就……”
陳學士瞪了他一眼,氣道,“你以為別人不知道這個嗎?那藥效一個時辰就過了,發作後便是無色無味,過了一個晚上,基本上是查不到了。”
“就算查到李昭燕那邊又如何,別人也不會留著這證據的。”
陳慕禮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道,“爹,那該怎麼辦呀?皇上有說要定我什麼罪嗎?”
陳學士雖然心寒他犯的錯,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拚了老命也是要救他出來的。
他拍了拍陳慕禮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這幾天就好好待在這裏,別擔心,爹會想辦法的。”
說著,他還塞了一些銀子過去。
陳慕禮連忙討好道,“爹,你放心,等我出去了,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孝順你和娘。”
陳學士搖了搖頭,又兀自歎了口氣才出去。
陳慕禮掂量了下手裏的銀子,美滋滋地開始盤算出去以後的日子了。
“嘭”的一聲,牢門的鐵鏈突然響了響,陳慕禮以為他爹又回來了,頭也沒回地問道,“爹,還有什麼事嗎?”
身後半天沒有聲音,四周似乎也一瞬間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