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弟,你隨我來。”龍寒遠遣退了下人,對餘靜煙道。
他站在那裏,看著不招搖惹眼,卻又有一張極為俊美的臉。他平日裏處事低調,讓很多人都下意識忘了他的身份。坊間傳聞,五皇子龍寒遠是個廢物,整日裏躲在府上吟詩作樂,不思進取。
每每龍寒遠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也是淡漠的樣子,從不在皇上麵前爭寵,也未曾立功。
如今京都裏風雲暗湧,七子奪嫡,為的是漸漸年邁的皇上的那身龍袍。
唯有龍寒遠無動於衷,每天散步看書,甚少出府。
但半年前,一個青衫男子登門而來,眼神直接而透徹,對他道:“五殿下,我知你雄心壯誌。也希望能在你未來的宏圖上,添一筆濃墨。不知殿下可否給草民這個機會?”
一語中的,饒是龍寒遠也怔了怔。
從那之後,龍寒遠府上多了一位暫住的故友,名為徐容。
……
餘靜煙跟著龍寒遠進了書房,關上門後,她才鬆了口氣。
“近來父皇身體每況愈下,每天都是撐著罷了。而皇兄皇弟,一個個冒著尖兒似的,要麼在父皇麵前邀功露臉,要麼就暗地裏動作……”龍寒遠坐在桌後,手指輕輕扣著紅木桌麵。
餘靜煙歎了口氣:“坐山觀虎鬥。別人都說殿下無心朝政,我卻知道殿下的智謀。不費一兵一卒,也免得自己被人盯上,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知我者,徐容也。”龍寒遠罕見的輕笑道。
“殿下不好奇皇妃為何找我麻煩麼?”餘靜煙又問。當下的局勢亂作一團,她與龍寒遠早已商議過,先放任他們鬥,反正也殃及不到龍寒遠身上。
這段時間裏龍寒遠暗地裏積蓄勢力,等著關鍵時刻的致命一擊。
龍寒遠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不以為意道:“無非是她想要你死。”
餘靜煙驚了一下,緊接著想到龍寒遠為人思維縝密,背後的勢力更是難以想象,那麼孫如雲做的那些事,又如何能瞞得過龍寒遠的眼睛?
“殿下當真不在意皇妃的所作所為,她與大皇子……”
餘靜煙想起剛來府上不久的時候,她出府買書,無意碰見孫如雲的轎子,但方向卻不是五皇子府……她心下留意,跟了過去,便看見孫如雲下了轎子之後,神色匆匆又緊張謹慎,進了一條巷子裏。
之後……餘靜煙聽見那巷子裏傳來孫如雲和一個男人的交談調情聲,孫如雲喚那人——大皇子。
因為這消息過於震驚,餘靜煙半天沒回過神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龍寒遠。就在這個時候,孫如雲獨自從巷子裏出來,碰見了餘靜煙。
“若是你膽敢告訴別人……”
“皇妃多慮了。”
說著,餘靜煙當即便離開。
也是因此,餘靜煙被孫如雲恨上。這半年裏,孫如雲想盡各種辦法來除掉餘靜煙,因為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但不知怎麼,孫如雲卻屢屢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