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雜劇在大都都看不到呢。”
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進來，宋璘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見海山正笑眯眯地掀起帷帳。
“雖然沒有唱詞，但絕對生動。簡直觸目驚心。”
海山的嘲諷讓宋璘猙獰的笑容瞬間僵住。他慌慌張張掀開被子，卻發現床上躺著的不是被他碎屍萬段的女人，而是一個碩大的皮囊。皮囊裏麵裝著的紅色酒水全部流了出來，變成軟趴的一團。宋璘猛地抬起手貼近眼睛，望著滴落的葡萄酒，頓時怔在那裏。這時，海山朝宋璘走了過去。被撕裂到變形的皮囊表層積聚著一層淺淺的葡萄酒，海山用手指蘸取葡萄酒嚐了嚐。
“可惡！這麼美味的鮮血全都流光了，真是太可惜了。來為這可憐的皮囊哀悼吧，益智禮普化！”
聽到海山口中的名字，宋璘一下打起了精神。他抬眼望去，見脫脫正恭恭敬敬地托起帷帳，前王和一名武士一同走進了營帳。直到和臉色煞白的謜四目相對，宋璘才搞清楚狀況。
“懷寧王殿下，您在戲弄微臣嗎？”宋璘咬牙切齒道。
海山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聳了聳肩。
“你不是想和益智禮普化見上一麵嗎？我不過是遂了你的願罷了。”
海山直勾勾地望著宋璘，若無其事地說道。
“看得如何啊，益智禮普化？可還有趣？”海山又將視線轉移到謜的身上，戲謔似的問道。
“的確精彩。演得不錯啊，宋璘！”
謜好不容易擠出一絲微笑，揚起的嘴角不停地顫抖著。
“你是個可用之才，因為你足夠聰明……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太聰明隻會害了自己。”
“殿下又何嚐不是個聰明人呢？”
宋璘笑容滿麵地說道。
“隻不過，懷寧王早就知道聰明的殿下背叛了安答，與懷寧王的母親串通一氣，密謀數年，隻為擁立愛育黎拔力八達登上皇位。殿下此行是來赴死的嗎？”
“海山，你！”
謜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看著海山，海山微妙地嗤笑一聲，抬起胳膊，溫柔地環住宋璘的肩膀。
“哼，嚇到了吧，益智禮普化？我早就知道你背叛了我。你被逐出高麗入朝大都以來的十年間，有人定期都會送來信函，詳細向我彙報你的行蹤。最近收到的那封信上說，愛育黎拔力八達進京期間，你故意向我隱瞞了可汗駕崩的消息。至於那些信函是誰送來的，想必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了吧？”
“宋璘，你這混賬東西，竟敢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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