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其他伯克對二人的意見表示讚同,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嚷起來。所有人都因為長驅直入橫掃京城的欲望而興奮到兩眼通紅。
“好!”
海山站起身道。
“整頓各自麾下的軍隊,做好一切準備,盡快出發。我的弟弟、右丞相哈剌哈孫,還有益智禮普化王來信稱會堅持到最後一刻,我們要趕在他們向阿難答俯首稱臣之前抵達大都!”
響亮的喊聲就是最好的回答。常年征戰馳騁沙場的他們行動迅速,為了盡快出發,潮水般湧出了汗王的營帳。
“等一下,脫脫。”
見自己最信賴的手下脫脫最後一個走出營帳,海山急忙叫住了他。這位康裏族首領又折了回來。
“把那個家夥帶來。”海山低聲耳語道。
脫脫頷首示意後走出營帳,海山斜躺著坐回椅子上,搭在扶手上的手在微微顫抖。在部下麵前表現得沉著冷靜悠然自得,其實內心早已興奮到難以自已。身下的座椅馬上就要變成金龍盤踞的龍椅了!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情亟待解決。”
海山示意手托銀盤的士兵走上前,拾起了盤子裏的信函。他手握兩封信函,支走了所有士兵,獨留自己一人待在空空的營帳裏。他從信封裏掏出了另一封未能在諸臣麵前打開的信劄,一邊扇扇子似的輕輕搖晃信函,一邊等待著他口中的“那個家夥”。沒過多久,潾便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
“休息得可好?”
見潾低頭不語,海山率先開口挖苦道。他犀利地快速打量了潾一番,依舊是一副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模樣,裸露在袖口間的手腕上有大塊黑紅色淤青。海山皺眉道:
“我命人將你關押,並未讓人綁了你。這是誰幹的?”
“作為一個惹怒殿下的奴隸,換作誰都會這麼做的。”
“我很清楚,你是不會逃走的!我確信你會回來。隻是,你隨隨便便扔下一封信就突然和別乞一同消失不見,著實令我心生不悅。當然,因為這件事就將你囚禁兩年的做法也確實有些不妥……”
“奴隸理應受到這樣的懲罰。”
沉著而冷靜的聲音沒有半點虛假。的確是個懂得隱忍的男人啊!過度的懲罰讓海山有些過意不去,這種情緒令他心生不快,好在現在他終於恢複了平靜。海山親自往碩大的酒杯裏斟滿酒,以示和解。
“那我能問你幾句嗎?將別乞帶來這裏之後的幾個月裏你都去了哪裏?”
“私事。”
海山剛要遞上酒杯,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酒杯裏的酒也灑了一多半。
“這個放肆的家夥!”
海山一邊擦手,一邊咯咯笑道。
“這點我甚是滿意,不過……有事瞞著主子的家夥實在不宜留在身邊。所以我想告訴你,是時候與你分別了,由速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