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王入朝大都,一時半會兒並不打算回國,父子間的爭鬥日漸激化。近來她提及此事,希望能多觀察一下局勢,再次推遲了出發時間。還不出發嗎?每當季節變換,鬆花都會這樣問珊,如今也懶得再問。時光荏苒,一晃三年過去了,三年的時光足以證明珊不願離開的真心。
“她還是想找尋綏靖侯大人。”
飛燕唉聲歎氣道。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讚同。不過,這三年的時光他們並未白白虛度。鬆花和飛燕二人打頭陣,以談心為由,揭開了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內心,結果大家夥都知道了她決定奔赴沙漠的真正原因。而這個原因和她的決定一樣令人難以置信。
“且不說別人如何,我是真沒想到大人他竟會如此。”
“沒,沒,沒想到大,大人,大人他竟會……”
“看來你們有所不知啊。這分開都多少年了,有哪個男人能一直堅守貞操啊?又不是和尚!女人這種生物啊,男人隻要嚐過一次便會欲罷不能,知不知道啊你們!”
弼道和炎福正發著牢騷,介元突然插嘴指責道。鬆花聽聞後,一腳將介元踹開。介元哎呦一聲翻滾在地。
“大人不是那種人。我不相信。”
聽了鬆花的話,飛燕用力地點了點頭。
“沒錯,大人並未親口那樣說過,珊隻是看見了與他同行的女人罷了。誰知道那女人和大人是什麼關係呢?”
“男人和女人一起同行,還能是什麼關係?當然是那種關係了。哎呦喂!”
介元捂著胸腹部剛站起身就被鬆花打倒在地。介元害怕再次挨打,這回沒有立刻起身,而是趴在地上氣衝衝地說道:
“他是那種人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們到底要在這裏耗到什麼時候啊?總不能一直傻愣愣地盯著這些行李看吧。沙漠也好,大海也罷,要走就趕快走吧!”
鬆花一瞪眼,介元本就偏短的脖子縮得更短了。
“你這娘們兒,我說的話孩子聽不得,你就能當著孩子的麵踢踹老人家嗎?孩子看見了能學到什麼呀?!”
“學到‘說話不知分寸就該打’啊。”
許是相處久了,吵架也成了家常便飯。每到這時,壯宜總會出麵阻攔,這次也不例外。
“不要吵了。介元兄的話也不無道理。就這樣一直待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也覺得是時候說服小姐離開這裏了。”
“我們再等等吧。”
鬆花態度大變,語氣變得異常溫和。介元氣不打一處來,嘟囔著“等什麼等?”卻無人理睬。鬆花真摯的聲音裏一定還藏著什麼。
“沒準兒能尋到綏靖侯呢。”
圍坐在火爐旁的一行人齊刷刷地將身子傾向鬆花一側。
“前些日子我們不是把經營客棧賺來的銀子寄給了靜妃娘娘嘛。當時我在裏麵放了一封信函。我拜托靜妃娘娘,一旦得知綏靖侯的行蹤就立刻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