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下為何如此在意綏靖侯的行蹤呢?像監視他一樣。”
壯宜知道世子對潾特別寵愛,但最近邸下的舉動卻讓他摸不著頭腦。邸下一向大大咧咧慣了,對他人、對自己都很寬容大度,尤其是對潾。可現在實在是太奇怪了。
“綏靖侯可是做了什麼讓世子懷疑的事情,或是忤逆了世子的意思?”
身旁的潾目視遠方,壯宜盯著潾的側臉,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沒有像綏靖侯這樣對邸下忠心不二的人了。”
因為共同侍奉世子,壯宜和潾認識很久了,他十分清楚眼前這個端莊的少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清廉又正直,雖然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但卻讓身為武將的壯宜心生敬佩。
“為什麼非要跟蹤他,監視他的行蹤呢?”
壯宜想要逃避世子的命令。此時,一個中年男人在四敞八開的大門前停下馬,穿過擊球場,朝著潾這邊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他那大大的朝天鼻,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大人!”
他大喊著跑到潾麵前,看到壯宜也在跟前,便向潾使了使眼色。壯宜經常出入金果庭,覺得這個大鼻孔很是眼熟。很快他便想起來了--此人曾全身是傷,奄奄一息,恰巧潾經過把他救了,後來還派金果庭的大夫為他治療。此人現在看上去身體已經痊愈,盡管年紀不輕,卻也生龍活虎。如果他也是金果庭的士兵之一,那最好把他給留住。於是壯宜指著這個男人向潾問道:
“此人也要帶到宮裏嗎?”
介元大吃一驚,馬上避開壯宜,蜷縮著身子藏在潾身後。
“不,他不是這裏的人。他是來找我的,你不用在意,先回去吧。”
潾而介元突然現身還沒回過神來,聽壯宜這麼一問,隨口回絕了。在壯宜看來,潾對這個大鼻孔的到來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而綏靖侯可從來都是麵不改色。壯宜搖了搖頭,帶著懷疑的目光斜眼看著蜷縮在潾身後的介元。為了消除他的疑慮,擋在介元前麵的潾微笑著說:
“郎將快些回去吧,他馬上也要走了。”
“那您……”
“我也要馬上趕回家去。”
聽到他這麼說,壯宜沒有再堅持,便退了下去,帶著領士兵們離開了金果庭。可他還有任務在身,得確認綏靖侯是否真的回了家。看擊球場上的人幾乎都走空了,潾才回過頭來看著介元。介元原本白皙的臉看起來更加慘白了。
“你怎麼來了?珊發生什麼不測了嗎?”
“是啊!出事了。”
“什麼事……”
“大人您真的要追隨世子邸下去元朝嗎?此去一別,是不是要花上個五年十年的?或者遙遙無期了呀?這不就是事嘛!”
“呃……啊……”
聽到介元的回答,潾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就這事兒啊?”
“這事兒還小嗎?其實更嚴重的是我們家小姐,不,宅主她生了很大的病,一直臥床不起,意識也不是很清醒。大人怎麼能說得這麼輕鬆呢?”
“珊……你說珊病了?”
介元用埋怨的眼神瞥了一眼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