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攥緊了手中的妝刀。見鬆花正遠遠地朝自己奔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掠過心頭。
“出什麼事了?”
“大人!大人!小姐她突然暈倒了!”
“什麼?怎麼回事!”
“小姐身上並無傷痕,該不會是傷及內髒了罷……”
話音未落,潾便跑了起來。他本就行動迅速,鬆花和炎福根本追不上他,被遠遠地甩到了身後。他一口氣趕到窩棚,直奔珊所在的最裏麵的那間房。由於太過心急,潾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猛地打開了房門。
“啊!”
珊驚叫一聲。她正在更衣,整個肩膀都袒露在外。潾也同樣被這眼前的光景嚇了一跳,白皙纖細的肩膀勾勒出圓潤細滑的曲線。他神情恍惚地望著珊,一動不動地呆站在那裏。珊趕忙拾起地上的衣服擋住了胸口。
“潾,你這是作甚!”
“啊,我,那個……”
潾一時找不出合適的借口。就在他手足無措之際,手裏的妝刀突然映入眼簾。
“因為想把這個還給你……”
“知道了,先把門關上吧!”
潾這才回過神來,哐的一聲把門關上,有一種變成白癡的錯覺。從來沒這麼難堪過,也從來沒有經曆過像這般六神無主愣愣地失了魂兒的事情。潾生平第一次體會到麵紅耳赤的感覺。他剛快步從屋裏出來,就迎麵遇上奔跑過來的鬆花。此刻,她臉上急迫的神色已消失不見,反而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臉上還閃爍著好奇的光芒。看到潾漲紅的臉之後,好奇就變成了幸災樂禍。潾氣急敗壞地低聲訓斥道:
“你想幹什麼?”
“不是,您怎麼會在這兒?那房裏隻有小姐一個人呢。”
她泰然自若地反問道,潾狠狠地咬著嘴唇。鬆花嘲笑地說道:
“您怎麼能這麼快就出來了呢?為了讓二位傾訴壓抑已久的情誼,我才特意製造了這個機會呢。”
“你做事太沒分寸了。”
“您又不能經常待在小姐身邊,隻能出此下策了。小姐對大人有情,大人對小姐有意,為什麼都不說出來呢?”
“這其中有你不知道的隱情,所以不要瞎摻和。”
“難道身份高貴的人,相愛的方式也和我們不一樣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雖然不知道其中有多大的隱情,但是小姐之所以會受這些苦,不都是因為大人您太瞻前顧後了麼!”
聽著鬆花絮絮叨叨的揶揄,潾緊緊地閉上了嘴巴。不是因為對她的話不屑一顧,而是因為她所言確實有幾分道理。可即便如此,讓一個大男人進入正在更衣的女人的房間,這種事依舊不可原諒。
“你口口聲聲說是在出麵幫助小姐,但是卻給小姐造成了莫大的危害。以後不要再做出這麼荒唐的事了。”
“莫大的危害?小姐正在期待著,大人應當知曉這一點。即使話很難說出口,至少也應該用行動去表示吧!你怎麼拖拖拉拉的現在才出現!快點去收拾你要背的包裹吧!”
潾還沒來得及反駁,鬆花就拽著跟過來的炎福走掉了。他獨自一人留在原地,無語地幹笑了兩聲。但是,鬆花的教訓還是有效果的。
--“小姐在期待著。”這句話深深地刻在了潾的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