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一味按指示行事的人呐,狀況稍微發生點變化就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不會看眼色的人還真是麻煩。”
聽到宋璘的嘀咕,介元感到一陣寒氣順著脊背流淌。酥軟的聲音突然變得生硬且沉重,聽起來就像是死亡的前兆。介元急忙喊道:
“我們不知道大人是誰,也不知道您是做什麼的,更不知道您在計劃什麼!所以隻能按照您指示的去做!我們的罪過頂多就是太聽話了,大人您不是也很清楚嗎!”
“那是當然,我的確很清楚。但問題是我兄長把你們帶到我這裏來了,我非常討厭下人離我這麼近,也不喜歡你們聽到我的聲音。”
“您看我們,眼睛全都遮起來了!所以並不知道大人的長相!況且,我們二人腦袋不靈光也記不住東西,您剛剛說什麼我們都已經忘了!”
宋璘無視掉介元哀切的叫喊,走向宋邦英小聲說道:
“如果柔心有了二心,那就隻能除掉了,還有,那邊那兩個小子……”
宋璘的下巴輕輕地指向介元和炎福。
“……武皙和柔心也沒什麼用處了,更何況還見過寧仁伯的女兒,還請兄長立刻處理掉吧。”
“我,我,我,母,母親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炎福嗚咽地說道。宋璘親切地回應道:
“聽我兄長說,那位老人實在太聒噪了。”
“嗚嗬嗬!”
笑聲一般的哭喊聲從炎福的嗓子裏爆發出來。
“我最厭煩聒噪的人了,尤其是卑賤之人的聒噪。”
宋璘搖著頭走出了房間。看著堂弟離開後空蕩蕩的座位,宋邦英不滿地歎了口氣,然後探出身去招呼人過來。
“有人嗎?”
砰!--宋邦英感到後腦勺突然傳來火辣辣的疼,身體就這麼直直地倒了下去。如果是平日,這樣的貴族大人,介元連他們的影子都不敢踩,但是今天情況危急,他踩著宋邦英的背就跳出了門檻。手腳都不綁,隻遮擋住了他的眼睛,這些殺千刀的也太小瞧鐵洞火拳的本事了吧!拍了這家夥的後腦勺,應該沒有人敢這麼做,太英勇了!把宋邦英呈大字形撂倒在房間之後,介元便跑了出去,他慌慌張張跑到走廊,然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再次踩著宋邦英的背跳進房裏,扶著依舊在哀嚎的炎福站了起來。炎福眼神渙散,就像失了魂一樣,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臭小子,快起來!有人來了!沒時間磨蹭了!”
正如介元所說,兩人剛走到門外就被跑過來的幾個男人發現了。兄弟二人隻能驚慌失措地往那群人相反的方向跑去。雖然他們逃跑的經驗非常豐富,但是追在身後的男人們也不可小覷。這條巷子裏有很多青樓,可以藏身的地方也很多,但是因為跑得太著急,連環視一下周圍的時間都沒有。如果就這樣一味地向前跑,遲早會被人抓住。推搡著巷子裏往來的人群,打翻擺在街道上的貨攤,跌跌撞撞地撞上平床,兩人在步步緊逼的死亡恐懼中一路狂奔。炎福邊跑邊哭,他噗哧噗哧喘著粗氣喊道:
“怎,怎,怎麼辦,大,大哥!”
我怎麼知道!介元也咬緊牙關奔跑。突然,他想到了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