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
潾隻覺得別扭，語氣中帶著幾分尷尬。飛燕也羞紅了臉，舌頭也跟著打了結。
“是，是與我，親近的人。明，明天就能見到了，我到時候問問……”
“就是你昨天在偏房見過的那個人？”
“您怎麼知道？”
飛燕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潾看著她的樣子才猛地反應過來。為了確定昨天晚上的偷情之事與珊無關，草率之下裝作知道什麼似的，這樣的自己未免太卑劣了！他對飛燕感到非常抱歉，也覺得有些尷尬。
“我也隻是猜測。你的意思是，珊現在是安全的對嗎？”
“是，我問問他……問問那個知道實情的人，打聽一下小姐所在的地方。如果小姐知道大人要去找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潾再一次尷尬了。看來她的小姐並未告訴她八關會那天夜裏發生的事，那天夜裏她家小姐說‘與其接受他的幫助，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她當時是那麼決絕，說完就走掉了。看著他別扭的神情，飛燕更加確定了。這個男人對小姐的感情明顯不是友情，但是鑒於小姐之前非常強烈地否認了，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人打算把小姐送回家嗎？”
“總比在外擔驚受怕好。我剛剛也說過了，因為寧仁伯的病情，婚期說不定會推遲。”
“推遲的話，小姐以後不還是要嫁給大人的兄長嗎？”
“正好我們家對寧仁伯也心存成見，所以如果這次婚事延期，估計家裏就會明確提出拒婚了。見到珊，我會告訴她這件事的。”
“那麼，大人又如何與我家小姐成婚呢？”
“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如果這門婚姻是因為老爺才廢棄的，那麼大人又如何與小姐成婚呢？”
“我和珊……？你在說什麼？”
飛燕的眼神裏帶上了悠悠的怒氣，唐突之下問出那句話，潾卻是一臉迷糊的表情。
“我家小姐是因為誰才離家出走的啊，大人您的意思是把小姐帶回來就完事了嗎？如果大人要那麼做，那我就沒有理由告知您小姐在哪了。因為對小姐來說，看到您都是一種折磨！”
“你說她是因為誰才離開的？珊看到我為什麼會覺得折磨？”
潾突然陷入了被動的境地，他慌忙問道。飛燕終於理解了小姐心裏的苦，為什麼男人就一點也看不出來呢？為什麼每件事都要在告訴他之後才能明白呢？想著想著一股怒氣竟油然而生，她眼淚都快出來了。其實在她指責一般對他吼叫的時候，聲音裏麵已經帶著哭腔了。
“我家小姐說，她要嫁的人非大人不可，所以隻帶著一個小包裹就連夜逃出了外城！或許大人隻把小姐當做朋友，但是對於小姐來說並不是那樣的！八關會那天，她是因為大人才打扮得那麼漂亮的……請問，大人看到小姐那個樣子也完全沒有察覺嗎？”
“珊對我……？”
他難以置信地喃喃道。麵對木訥的潾，飛燕激動地繼續大聲說道：
“我絕對不會告訴您小姐在什麼地方的，即使您要扭斷我的脖子，我也絕不會說！小姐是為了逃避大人才離開的，因為忍受不了大人的冷情！”
潾一言不發地站著，等待少女冷靜下來。過了一會兒，飛燕情緒平複下來開始抽泣了，他才淡淡地說道：
“明天，我要見你說的那個人。告訴我什麼時候、在哪裏可以見到他。”
“我做不到，小姐見到大人的話肯定又會心痛的，我不忍心。”
“我必須要見到珊。還有，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珊也會希望見到我的。”
潾沉著而明朗的嗓音說服了飛燕。
“那人明天什麼時候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