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綠兒有魄力!”謝冰玉笑道,“如此我就押一百兩,若是我和柳兒輸了,我就把這一百兩一分為二,你們兩人各得五十兩,如何?”
綠兒聽了,不由抽了一口冷氣道:“小姐是知道的,我可沒那麼多錢,我最多隻能出二兩……”
“好,你就出二兩!”謝冰玉倒也不跟她計較,笑著同柳兒道,“若是綠兒輸了,這二兩咱們兩人一人分一兩!”
柳兒笑道:“小姐要是輸了,那柳兒也並跟著輸了,怎麼還反倒能得小姐的銀子呢,這賭法可不公正!”
謝冰玉笑道:“你別管那些,橫豎你輸贏都有銀子得,何樂而不為?你就說你的吧,你押多少?”
柳兒想了想道:“既是我先得了便宜,索性我就押五兩,若是我輸了,這五兩就給你們一人一半;若是我贏了,這五兩就全給綠兒,畢竟我還有五十兩墊底,已經是得了大便宜了!”
主仆幾人商量定了,不覺一陣輕鬆地笑了起來。
三日後,謝府突然傳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張夫人代謝冰雪主動退婚!
薈萃堂內,張夫人一臉惟悴地跪在當地,李母也慘白了臉色,她“忽”一聲從椅子上立起身,厲聲喝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張夫人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地解釋道:“老太太,雪兒自打上次受了驚嚇後,一直臥床不起,前幾日大夫來了,又把出了憂思成疾的毛病,昨兒……昨兒竟是咳出了血!媳婦想著,這樁婚事永定王府那邊本就不情不願,若是再把這樣一個病秧子嫁過去,指不定會給雪兒什麼罪受。如此,倒不如把婚退了,至少把她留在家裏,我還能親自照應照應,若是就這樣嫁了,怕是我雪兒命不久矣!”話說到此,已是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李母雙腿一軟,一下又跌坐到了椅子上,口中不覺喃喃地重複著張夫人的話:“憂思成疾……憂思成疾?咳血……這……這可如何是好!可憐我的雪兒,她還不到十八歲……”
“老太太別急,長姐不過是咳了點血,應該還不至於危及性命,依玉兒看來,如今最要緊的便是再請個更可靠的大夫來給長姐瞧瞧,興許能好得快一些!”謝冰玉忙上前安慰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李母方才被這消息的確嚇得亂了方寸,謝冰玉這一提醒,忙警醒過來,一疊聲道:“對,對,趕緊再去請好大夫。要不然……要不然讓老爺到宮中去請個可靠的太醫過來……”
“老太太,不可,不可!”張夫人嚇得麵如土灰,也顧不上傷心,忙製止道,“大夫說過了,雪兒這個病最忌勞乏多思,若是再大張旗鼓地請什麼太醫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她得的是不祥之疾嗎?到時人人議論倒也罷了,就怕這孩子恐怕又要瞎琢磨了,所以此事就先擱下吧,有媳婦在,斷不會讓雪兒這麼年輕就……”說到這兒,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李母擰眉問:“既然如此,你可有好法子讓雪兒盡快痊愈?”
張夫人猶豫了一下,才道:“依媳婦的意思,不如讓雪兒出府靜養個一年半載的,或許離了這府內的繁雜,她會心靜一些,憂思也許會少一些……”
“出府靜養?”李母的麵上陰晴不定,足足猶豫了好久,才問,“你可打聽到了好地方?”
張夫人忙道:“媳婦的陪嫁莊子裏倒有一個所在,院子依山傍水,是前朝文人歸鄉時留下來的,最是靜謐,雪兒若去那裏靜養,是最好不過了。”
李母又歎息了一會子,隻得點頭道:“既然如此,就都依你吧。隻是你要記住了,千萬要把雪兒看好,不許出什麼岔子,要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張夫人忙諾諾應了,再也無心理會這府中其他諸事,隻管告退去張羅謝冰雪出府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