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清王妃笑道:“我原也有這個顧慮,可永定王府那邊的人說,他們家不在乎出身,隻是看中了你家玉兒的才貌,才托了本妃前來保媒的。如此,太夫人就不要顧慮這個了,隻要玉兒願意,咱們就不能辜負這絕好的機會,畢竟這也是一門上好的親事啊,機不可失!”
李母剛想答應,內心又羞又惱的張夫人卻在一旁忍不住插話道:“王妃好意,我們謝家感激不盡;可長幼有序,如今玉兒上麵還有兩個姐姐尚待字閨中,就是輪也輪不到玉兒先訂親啊,所以,不如直接告訴永定王府家,若他家願意等,就等幾年,若是不願意等,也可另聘他人……”
“規矩是人訂的,沒必要非得認這個死理兒!”李母在一旁不悅道,“又不是現在就得把玉兒嫁過去,不過就是先訂個親,比她兩個姐姐早一點倒也不過分。再說,現在雪兒和欣兒的親事不也在討論中嗎,應該也很快就能訂下來,大不了就把玉兒的訂親日子往後延幾日,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忠清王妃笑道:“你們不必為此事煩憂,畢竟永定王府那邊隻是先讓本妃來探個信,並沒有說非得今年就嫁過去,所以我們可慢慢來,就是晚上幾年等著雪兒和欣兒嫁了再訂這個事,也是來得及的!”
李母聽了,頻頻點頭,張夫人氣白了一張臉,可又不好發作,隻得忍氣吞聲地勉強答應了。
這邊還沒送走忠清王妃,那邊早有嘴快的丫鬟把這事兒捅給了謝冰雪。彼時謝冰雪正在園子裏閑逛,一聽此話當場就暈了過去。
丫鬟嚇得一擁而上,又是掐又是拍的,好大一會兒的折騰才把謝冰雪弄醒。醒來後的謝冰雪顧不得什麼體麵,掩麵大哭了一通後,死活讓人去找繩子,說是實在沒臉活下去,不如死了幹淨,惹得丫鬟們又是一通忙亂,直到張夫人得了消息心急火燎地趕過來。
彼時忠清王妃已被送走,張夫人也正在氣頭上,一見她鬧得實在不像話,又是傷心又是失望,咬牙恨道:“虧你還是個侍郎府的嫡長女,為了一個瞧不上你的男人,居然毫不顧忌體麵,你當真是要氣死你娘嗎?!”
謝冰雪此時鬧了半日早沒了力氣,遂有氣無力道:“女兒不孝,也無能,不但不能為謝家光耀門楣,還總是丟人現眼,母親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說完,抹幹眼淚就要回屋去。
張夫人見她神色大不好,又覺心疼,忙拉住她道:“傻孩子,不是我這個當娘的不幫你,實在是這件事越鬧越大了,如今竟連忠清王妃也摻和了進來,你讓我還有什麼理由阻攔?最關鍵的還是,那常景逸不識好歹,居然放著你這個嫡小姐不娶,非要娶玉兒那個狐媚子,你說讓我怎麼辦?”
謝冰雪淒然一笑道:“母親別說了,說來說去隻怪女兒自己沒本事得不到常世子的心,女兒也已心灰意冷,再不提此事了。”說完,拖著折騰得柔弱不堪的身子慢慢地去了。
張夫人看著女兒如此心痛,愈發對謝冰玉恨之入骨。可她也知道,自己再怎樣恨她,也是不能把她怎樣了,畢竟她已錯過了對付她的最佳時期,現在她有多層保障傍身,自己是沒有了對付她的資格了,剩下的隻有服軟乞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