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棲月軒內眾丫鬟尚在用早飯,謝冰玉也是才用罷早飯,正坐在屋前的榴樹下閑歇,冷不丁地瞧見謝冰雪闖進來不覺心頭一跳,忙放下手中的團扇起身迎接道:“長姐,這麼早!用過早飯了沒有?若沒有……”
話未說完,卻見幾步搶到近前的謝冰雪突然揚手結結實實地甩了她一個耳刮子,同時嘴裏還罵道:“下賤蹄子,平日裏裝得老實巴交,一副賢靜貞淑的模樣,沒想到背後卻幹出這等惡心勾當,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賤人!”說完,反手又是一掌,眼看就要落到謝冰玉的另一側麵頰上。
初時,挨了一掌的謝冰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待回過神來時,謝冰雪的另一巴掌眼看也要落了下來,不覺怒不可遏,回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同時抬起另一隻手,使足了渾身力量還給了她一巴掌,嘴裏也罵道:“你這個心狠手毒的女人,虧我親親熱熱喊了你十幾年姐姐,你居然害我性命,我今兒非要打回來!”
謝冰雪萬沒想到謝冰玉居然敢還手,還罵了她,一時氣得幾乎發瘋,聲音打著顫罵道:“反了,反了,你一個下人養的賤蹄子居然敢打我,我今兒非要教訓教訓你!”說著,又要撲過來打,眾人忙一哄而上阻攔。
謝冰玉毫無懼色,索性喝斥眾人道:“攔什麼攔,讓她打,看她今兒能打出什麼花樣來!還有,你也算是個千金小姐,卻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嘴裏還不幹不淨,這又是什麼道理?”
“謝冰玉,你給我住嘴!”謝冰雪又氣又惱,滿臉通紅地又要往這邊撲,被一眾丫鬟抱腰的抱腰,抱胳膊的抱胳膊,死活攔下了。
柳兒見鬧得實在不像話,忙悄悄勸謝冰玉道:“好小姐,再怎樣大小姐也是你的姐姐,你再不能和她頂撞了,不然再有理也成沒理了。”
謝冰玉冷笑著抬高眼睛道:“她是姐姐?你們大家都瞧見了,她何曾有個做姐姐的樣子?我可是被打罵急了才還手的,不然我還不得被她打死!”
“三小姐,您別把事情撇得一幹二淨的,大小姐若是沒有把柄,能打上門來嗎?還不是因為你暗地裏和常世子不清不楚才成這樣的……”謝冰雪最得意的貼身侍女桃兒忍不住跳出來駁斥謝冰玉。
謝冰玉聽了,原本已經稍稍平複下來的情緒登時又騰起燃起一團火焰,於是二話不說,劈頭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桃兒的臉上,同時啐道:“你算老幾,也敢來教訓我?!是不是你們主仆背地裏早就把我議論爛了才逞得你如此不知好歹!”罵完,又轉頭衝著直往裏撲的謝冰雪恨道,“姐姐一向在人前知書答禮,沒想到背後調教出來的奴才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可見姐姐平日裏的端莊賢淑全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