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過了四日,想著明日就到了十日之約的日子,謝冰玉不覺有些小激動外加小忐忑。至晚飯後,謝冰玉早早打發院內的人歇了,才把綠兒喚到跟前,把那管笛子遞給她道:“你去,把這管笛子送到大公子那兒,就說我說的,明日會有人來取,讓他務必親手轉交。”
柳兒忙把笛子接好,轉身就要走。謝冰玉又忙叫住她道:“一定記住,務必親手交給大公子,就說我說的,除了明日來取的人,任何人都不許摸它碰它,連他也不行。”綠兒忙又答應著,這才快步去了。
綠兒走後,謝冰玉總覺有些心神不寧,似乎要有什麼事發生,好容易盼著綠兒氣喘籲籲地回來了,忙問:“可親手交給大公子了?”
綠兒小跑了一路,這會子氣喘得緊,柳兒忙端了杯水遞給她,埋怨道:“時辰還早,你跑這麼急幹什麼?”
綠兒接過水喝了幾大口,方漸漸穩下神,忙回道:“小姐,笛子我親手交給大公子了,他說雖然不知明日會是誰來取,但一定會親手轉交。另外——”說到這兒,忙壓下聲調,小聲道,“我方才出去這一趟,聽見一個天大的消息——”
“什麼消息?”謝冰玉和柳兒同時瞪大雙眼等著下文。
綠兒麵有難色,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是關於大小姐的。說是明日會有一位公子來相看大小姐。”
“什麼?相看大小姐?”謝冰玉和柳兒又同時吃了一驚,緊接著,兩人又同時明白了,因為滿京都的權赫之中,唯有一人揚言娶妻定要親自相看,否則寧可不娶,這個人就是——永定王府常景逸!
謝冰玉明白過來後不禁臉色劇變,身子劇烈晃了三晃險些栽倒。她想著前世並沒有這些事兒,是常景逸親眼看見自己對小草施以援手後大有好感,直接就上門提親了,不過後來被謝冰雪冒名頂替了。沒想到這一世,居然冒出這麼一樁事來,而且他來相看的是謝冰雪,而非自己。
這樣一想,謝冰玉頓覺心緒大亂,一時有些頭昏腦漲。柳兒眼見不好,忙一把扶了謝冰玉,焦急喚道:“小姐,你怎麼了?”
謝冰玉慢慢在床沿上坐了,半晌方定了定神,道:“沒什麼,就是一時有些頭暈,這會子好些了。”
綠兒忙湊過來歎氣道:“都怪我,帶來了這個壞消息讓小姐受驚了。小姐,你……你是不是因為常世子……”
“綠兒,別說了!”謝冰玉打斷她的話,轉頭又對柳兒道,“這些日子,我和常世子因種種原因見了幾次,府裏知道的人甚少,你們更不要出去多嘴。還有,綠兒,再辛苦你跑一趟,到大公子那裏把笛子再要回來,就說我改主意了,這笛子我不送了,別的什麼都不要說。”
“這……”柳兒和綠兒交換了一下眼神,也明白了七八,隻得暗歎一口氣,答應一聲轉身又一溜小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