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小姐一聽常景逸原來不打這邊過,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免有些悵然,皆以扇掩麵,悄悄往遠處張望,果然見謝冰融引了常景逸打蓮塘邊上的一條石子小路往宴會正廳去了,眾人皆目送到常景逸進了正廳才不舍收回目光,一時人人麵上含羞帶怯,心中又添了許多少女心事。
常景逸的突然出現,謝冰玉在前生便已知曉,所以她倒比別人更鎮定些,隻是團扇後麵,一雙靈動妙目不知何時已蒙上一層細霧,可待郡主回頭瞧她時,薄霧已然消褪,隻覺美目比方才更清亮,似清晨花間露珠惹人憐愛。
“玉兒姐姐,我哥哥是不是很英俊?”十歲的小郡主尚不太懂人事,得意地仰頭問謝冰玉。
“咳——”謝冰玉沒料到郡主會問出這般直白的問題,一時沒掌住竟被嗆得咳嗽起來。她急忙用扇子掩口,將臉轉向一邊,又咳了幾下方頓住,一臉窘迫地回過臉來,勉強答道:“這個……這個自然!”
旁邊眾人也皆聽到了這句問話,一時間竟有大半飛紅了臉,含羞帶怯般偷笑開去,直惹得郡主好大不高興,又轉頭問另一位小姐:“你說呢,我哥哥是不是很英俊?”
“這……這……世子自然是很英俊的!”那位也早已紅透了臉,不覺含羞低下頭去。
郡主聽了,方才高興了些,得意地炫耀道:“我哥哥是最英俊的,家中的丫鬟們好多都喜歡我哥哥呢,可惜我哥哥正眼都不瞧她們,也不讓她們服侍,因為哥哥說男人要潔身自好,這樣才能對得起未來的嫂嫂。”
“啊——世子果然好品行呢!”眾位小姐不覺驚歎,越發對常景逸存了癡心,唯有謝冰玉微仰起臉,默默望著遠方的天空發呆,不知在想什麼。
大家正要再同郡主打聽一番,忽見秀珠又打廳內出來,急匆匆走到這邊衝眾人招手道:“諸位小姐們,王妃請各位回廳去,說是有話要說。”
眾人一驚,忙問:“世子和謝公子可還在廳裏?”
“已經去了!”秀珠不自然地笑道,“既要讓小姐們進去,怎麼好讓爺們再留下呢,大家快隨我來吧!”說罷,轉身在前麵引路,眾人臉上皆是一臉失望地跟著她回了宴會廳。
宴會廳裏,不知何時拉下一道淺綠色紗帳,正好將酒席與裏麵隔開,眼尖的人一眼就發現,紗帳後麵影影綽綽似有人在。於是留心的就趕緊悄悄整理衣飾,麵上露出招牌微笑,粗枝大葉的就大大咧咧地原位坐下,伸長脖子等著王妃的示下。
永定王妃倒也不急,隻穩穩坐著,待眾人等得焦心時,方微笑道:“叫你們來,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想著今日這百花會上隻有酒席尚覺單調,又聽說你們個個兒都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的,就想請你們展示一下才藝,也為今日宴全助助興,不知哪位肯賞臉一試?”
話音未落,便有一性急的小姐起身自薦道:“我粗通琴藝,就來拋磚引玉先為王妃及各位夫人們彈奏一曲吧!”說完,起身來到不知何時備好的琴旁,叮叮咚咚果然彈奏了一曲,頗為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