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想著,對比著,突然就覺得自己再回來真的是沒有必要。雖然潛意識裏有和顧西涼再續前緣的可能,說不定她的死讓他幡然醒悟了呢?可那又怎樣,何亦舒是他們二人中的結,她越想去解,那個結越緊,她再也不要過那樣壓抑的,擔驚受怕,明明人躺在身邊,下一秒就在其他人身邊的的日子。就像當初對顧西涼所言,她會瘋,一定會瘋。
阮恩終於站起來,毫無猶豫地往出口走。
我左思右想,與你的未來,真的太渺茫。顧西涼,雖然我還學不會將你去盡數遺忘。
禾雪嘴裏依然在振振有詞的數落男人的寡淡,沒有發現身邊的女生已經悄無聲息地不見了。待轉過頭時,她才受到了驚嚇,眼神四處掃描,生怕一個不小心對方就被發現。然後皮包裏的手機就突然滴滴的震響起,她拿出來看,是短訊,真的很短。
“你說的對,這婚禮我沒必要參加。”
禾雪的嘴角微微揚。親愛,我知道你已真舍得去放下。
心裏一陣輕鬆,無數陌生人在自己身邊經過,阮恩卻覺得安全。她掏出手機上網,預定了下午飛華盛頓的機票,低著頭時卻撞上一堵人牆。
如果是單純地撞上,道聲對不起就完事了,可偏偏又不單純。那力氣惹得阮恩的身子慣性地向後仰,站定後,頭頂的遮陽帽就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如果隻是帽子被輕飄飄地撞落在了地上,那也還好。偏偏它飄墜的時候,一不小心勾落了女生臉上,那副還泛著新色的墨鏡。這些統統都可以算作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她的臉,被不遠處剛下車的漠北看到。
當時的漠北並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在到美國沒多久,阮恩也重“頭”開始,將直發燙成了卷發,說是這樣看起來成熟一點,於是那輪廓與何亦舒更是沒有了多少的差別。再加上女生在他的印象裏已經隻剩一堆屍骨了。所以他條件反射的將她當成了何亦舒。納悶對方不應該在婚禮現場等著當新娘嗎?怎麼這樣的穿著,還急匆匆的往外走,他叫了幾聲“亦舒”對方卻都沒有聽見,於是他在想是不是認錯人了。
進入會場,漠北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顧西涼,周圍人見他出現,都客氣地叫漠總。端過一杯侍者送來的紅酒,他抬腿往顧西涼的方向走。剛到,主持人便試了下話筒,宣布典禮馬上開始。顧西涼的臉依然沒什麼表情,漠北見他沒什麼情緒,於是低聲打趣。
“嘖嘖,臉這麼臭,該不會新娘跑路了吧?”
顧西涼斜睨他一眼,這時何亦舒一身白紗出現在了紅地毯那頭。漠北就納悶了,小聲嘀咕一句。
“難道真是我眼花?”
男人隨意的問一句“何解。”
漠北連泯幾口酒,想了又想,最後才道“我剛剛下車時,明明看見她穿著隨性的出了婚禮現場,怎麼一會兒功夫又出現了?”
該怎麼來形容,他此刻的感想。仿佛一個人走夜路,走著走著,那巷子越來越黑,你壓抑著心中的恐懼想要尋找前方的光明,卻有人從背後給你紮實的一棍子,俗話叫,當頭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