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子的車隊進入回京城的官道上後,清涵騎著馬從另一側小路出來,這是通往西坡村最近的路,就這樣他們彼此錯過,也因此造成了後麵的誤會。
當清涵終於一路飛馳趕到西坡村時,看到的隻是激烈打鬥的痕跡和地上到處斑駁的血跡,雪還在簌簌的下著,大有不把這血跡覆蓋上就誓不罷休的勁頭。
清涵的手下也隨後趕到,他把他們分散出去尋人,他自己也圍著村子轉了一圈,一無所獲,清涵心慌意亂的厲害,別的事他都會沉穩應對,唯獨遇到逍遙的事,他怕,他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他猛的甩了一下頭,想把這個想法甩掉,不會的,憑逍遙的功夫即使應對不來,最起碼跑走還是不成問題的。
所有的屬下陸續回來彙報查到的情況,有人說什麼都沒找到,有人發現了附近的馬車痕跡,清涵坐在馬上,一拉韁繩圍著這片打鬥之地又轉了一圈,時不時的看向周圍,突然,清涵發現一株大樹下在白雪的覆蓋下有一抹藍色,他翻身下馬,走到樹下,用手佛開表麵的雪,露出了下麵帶著藍色穗子的玉佩,立刻想到金子提到的洛承羽的玉佩,心裏一酸,她竟然到了重視他連命都不顧的地步了嗎?這穗子和他扇子上的穗子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難道,這是她送給他的?不可能,想到他們在齊平的相處,應該是洛承羽一廂情願啊?
清涵深吸一口氣,不管怎樣,都要找到她,生要見人,死……不會的,清涵不敢再想下去。
清涵扭身坐在樹下的雪上陰沉著臉,身上放出的冷氣似乎比這天氣還冷。
他不知道的是他就坐在逍遙剛剛才坐過的地方,這些屬下都麵麵相噓,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些什麼,沒人敢上前去觸黴頭。
其實,清涵再想,沒見著屍首就證明人還活著,他一定會找到她的,清涵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玉佩,然後把它揣進懷裏,抬頭的一瞬間,就看到了對麵農戶家的窗子,嗯?從窗戶的角度完全可以看見這裏的打鬥……
“來人——”
一勁裝男子趕快上前,“屬下在。”
“去找對麵那家農戶問問情況,態度好點,別嚇得人家什麼都不敢說。”
“唯!”
那勁裝男子上前拍門,無人應,又拍,再拍,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開門的聲音,門開了一條縫隙,從裏麵探出一個蒼老的臉,聲音還哆嗦著,“你,你們,有什麼事?”
“老丈,我家公子想像您打聽一個人。”
老漢嚇得直搖頭,“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說完就要關門。
突然,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過來,把住了門邊,這下老漢是關不上了。
清涵溫和的朝老漢笑笑,“老丈別怕,我們是官府的,不會為難你的,你看見什麼煩請告知一二,定有重謝!”
老漢看這個年輕人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這才把門打開走出來,“小老兒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見一群人在圍攻兩個年輕的公子,還說什麼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讓那公子有冤下去找閻王訴去。”
“那老丈,後來呢?”
“後來,其中一個男的跑了,就剩下那小公子一人,他們人有好多啊!輪流上去打,不過,那小公子也很能打,殺了他們不少人呢!再後來,那小公子受了傷……”
“什麼?她,她傷在哪裏?”清涵頓時緊張的不行,手都握緊了。
老漢抬手指指左臂,“就傷在這裏。”
清涵緊張的心情這才稍稍緩解一下,但仍然心疼的不行。
“老丈,你接著說。”
“後來,那公子體力不支就坐倒在那棵樹下。”老漢又指了指那樹的方向,正是清涵剛剛做的地方。
“就在那公子要被殺的一刻,有人來了救下了那小公子,來的好像是一群兵,和那些黑衣人就打在了一處,把那些黑衣人嚇跑了。”
“老丈可知那是些什麼人?”
“就聽那小公子稱呼其中一個穿著挺華貴的男子叫什麼太子,說什麼,感謝太子的救命之恩,後來那些人就把那小公子帶走了。”
清涵拱手,“多謝老丈坦言相告,明鑒——”明鑒立刻掏出一個荷包遞給老丈,老丈推辭不過便接過來,“多謝公子!”
清涵帶著一眾人離去,老丈長出了一口氣,可算都走了,喧囂了一天的村子又恢複了以往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