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這一年是恭順十七年,兩年前十九歲的平安被易州郡守樊斯看上,特意派人與離仲凱通了信,離家這邊沒有意見就提了親,路途遙遠,很多規矩便不在講究,平安從易州一路護送樊玉小姐的花轎回京城成了親,恭順帝賜了不少賞賜,又放了平安的假,半個月後,平安離開新婚的妻子回了易州。
其實,不少京城的女兒也屬意與離家,隻因為離家的男兒不像別家三妻四妾的,府裏和諧,爛七八糟的事情也少,離家的男兒不可多得的專情。
平正也在十八歲那年進入朝堂,恭順帝對他印象很好,這還是得意與那年的秋獵。今年平正二十了,與禦史大夫歐陽修遠的孫女歐陽傾顏定了親。
樂兒也十二歲了,個子長高了不少,身材雖還稚嫩但也不在是小女孩的模樣了,五官長開了一些,更加俏麗靈秀,像是集天地之精華,山水之靈韻,水汪汪的大眼睛裏似有水波蕩漾,一身醫術出類拔萃,功夫亦沒落下,運起輕功來如那淩波微渡的仙子。
前世的樂兒功夫在同伴中也是佼佼者,學的都是簡單實用的招式,快,狠,準。
又因常跟男子打交道,女子的身形力量都容易吃虧,樂兒又和外公的一位摯友,也是武術協會的會長學了太極拳法,以柔克剛,圓轉如意。但樂兒沒敢露出她會武功的秘密,用的都是司大夫和老將軍所教,就這樣,不是武功高手也是等閑進不了她身的。
這些年間,扈記的鞍店幾乎開遍了祁澤全國大大小小的郡鎮,帶來的收益很可觀,樂兒和平聚手裏有了富裕的錢,就琢磨著做什麼生意,這個時代的吃食難吃,沒什麼做法,因此樂兒萌生了開酒樓的想法。
就在恭順十一年時,一味難求四個金色字體的牌匾掛了出來,由開始的門可羅雀到了一座難求。
店內裝潢古今結合,不同風格的雅間,適應不同需求的人群,而且開創了跪坐吃飯到坐下吃飯的高桌高椅的風格,老學究們不屑,年輕人們好奇的嚐試,竟感覺出了吃飯的舒適,有人戲稱,“來一味難求吃飯是解救了我們的膝蓋。”
很快,一味難求如雨後春筍,在祁澤各地冒出來,吸引人的不僅僅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還有一味難求中的醇香美酒。
為了釀酒,樂兒和平聚特意在鳳山附近買下二十多畝的荒地種糧食,這個時代糧食緊張,官府對糧食監管嚴格,所以隻好自己想辦法種,鳳山附近那片地不夠肥沃,產量也有限,買時價格便宜,有的人當時還嘲笑他們傻,買了別人不要的荒地。隨後,在樂兒的指揮下,他們開始雇人收集夜香,把夜香倒進地裏養地,讓別人驚訝的是,被養了近兩年的地第三年糧食大豐收了,竟有更多的人開始上門討教荒地變良田的竅門,樂兒也沒有隱瞞,一一把施肥的訣竅傳授,一味難求的口碑如日中天。
供應一味難求釀酒倒是沒問題了,但對外賣需要預定,而且定量,因此一味難求的美酒就有了別名——難求,本來是叫“舍得”,前世裏有一款酒總打廣告,就叫舍得,這名字寓意不錯,有舍才有得,就套用了這個名字,到最後反而是難求被叫響了。
平聚已經能獨當一麵了,對生意也很有悟性,現在生意基本都是平聚在談,平聚本就長相英俊,身材頎長,這些年鍛煉的沉穩幹練,氣度不凡,風流灑脫,不少人上門提親,平聚就是不吐口,找各種借口搪塞,把香茹愁的不行,知道自己兒子喜歡樂兒,可那是皇帝看上的人啊!
樂兒很少出門,就在背後處理一些賬目,出謀劃策,樂兒雖然很想出去,但身為女兒身到了這裏總得守些規矩,京城裏有關大家閨秀的聚會,樂兒基本是不去的,小女兒的攀比,吟詩作對什麼的無聊的很,常常稱病,因此京城裏都知道了離府有個病小姐,吹不得風,一吹就倒。
昆吾清涵派二寶送信後的一年後,鷹使終於訓練成功了,他們之間的往來倒是因方便而頻繁起來,於生意上樂兒給清涵出了不少主意,倆人這些年隻是通信從未謀麵,估計走在大街上即使麵對麵也認不出彼此了,倆人的氣質年年都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