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還有一事,皇上密詔,傳父親今晚入宮麵聖。您……”
“長安和雙文呢?”沈言麵色無常。
沈嶽訝異父親怎會突然問起自己一雙兒女,一怔,道:“雙文在夫人房裏,長安……長安今早出了城還沒回來。”
沈言從袖口拿出一枚玉佩交到沈嶽手中,道:“待長安回來後,你將此物交給長安,讓他無論何時務必妥善保管。”
“是,那我先差人下去準備父親入宮的衣冠。”
“等等!”沈嶽剛走到門口時又被喚住。沈言起身走到他跟前將玉佩取回,硬生生用內力將其掰成了兩半,再放回他手中說道:“這玉佩還是給長安和雙文一人一半罷,不然厚此薄彼,雙文該鬧了。”
“是,父親。”
沈嶽走後,沈言跌坐在了太師椅上,倚著椅背,緩緩閉眼:“今日才封後,詔書還未昭告天下。他們……便如此等不及嗎?”
……
次日皇榜下,林氏鬱敏為後,賢良淑德,奉為國母。
不出半日,皇榜再下,忠義侯沈言,勾結外賊,企圖謀反,念其有開國之功。現將沈氏全族流放邊境,永世為奴。
然而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謀反大罪,豈是流放便可了結的。當今天子不過是顧及沈言在朝中多年威信,加之此案疑點重重,若是判死罪,恐禁不住沈言舊部的深究,才打了個流放的幌子。其實,沈氏一族怕是誰也沒有命真的到邊境了。
一夕之間,護國公府林氏,皇親國戚,權傾朝野,享無上聖恩。忠義侯府,叛國謀反,罪不容誅,斷三朝忠義。
…
三日後,南燕北玄交界處,天塹郡。
“我說林小侯爺,您這家書可是一封連著一封啊。”秦風拿著信箋笑著走進帥帳。
正躺在榻上的林堯一個翻身起來道:“這回信上都說了些什麼?”
“這可是護國公府的家書,我豈敢擅自偷看啊?”秦風作勢將信箋往案幾上一甩,撣了撣手。
林堯拿起掛在一旁的便裝外袍:“你就莫要寒顫我了,你我之間哪還分什麼彼此,說吧。”
秦風一笑,退後一步,躬身作揖道:“在下在這恭喜林小侯爺了,敏妃娘娘三日前封後,您如今可是正統的皇親國戚了。護國公命您速速回京,好趕上封後大典。”
林堯轉身道:“你明知我意,還恭喜?”
秦風直起身子,笑道:“這家中有喜事,自然是要恭喜的。至於其他……護國公派來接應小侯爺的車馬還在路上,約莫明日晌午才到。微臣的旋風就在門外,聽聞北地多產好玉,小侯爺遊山玩水之時,莫忘了替秦某物色兩塊做個劍墜。”
話音還未落,林堯早已不見了蹤跡。秦風無奈一笑,掀簾走出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