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月收拾了些平常穿戴的衣服首飾,就坐上馬車回到了赫連燁麟的府邸。
赫連燁麟還是躺在床上沉睡著,和她離開的時候別無二致。
這時雲挽月才發現赫連燁麟床的裏側,擺放著一隻雛偶。
看不出赫連燁麟也喜歡這種小玩意。
但細一打量,雲挽月才發現這雛偶是七夕時自己送給他的牛郎雛偶。
沒想到他還留著。
王太醫說,赫連燁麟昏迷的時間越長,醒來的可能性就越小。
雲挽月微微歎了一口氣,赫連燁麟到底做錯了什麼,讓老天爺如此懲罰他?
一晃數日,在雲挽月精心的照料之下,赫連燁麟仍沒有醒來的跡象。
“小姐,國公爺派我來轉告您,明日就是三國之宴,需要您參加。
下午就有馬車來接您回去。”翠墨站在屋內,對雲挽月說。
“好,我知道了。”
三國之宴,赫連燁麟本可以趁此機會大展身手贏得皇帝的器重。
可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昏迷,怕是要錯過了。
雲挽月走後,赫連燁麟府內的小廝進來替雲挽月照顧赫連燁麟。
替赫連燁麟擦完身子後,他打了水,開始背對著赫連燁麟擦起地來。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床上的赫連燁麟手指輕微的抬起,又無力的垂落下去。
一連幾日照顧赫連燁麟,雲挽月也沒有怎麼準備這三國之宴。
本就不想出什麼風頭,因此準不準備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是去當人肉背景板,湊個數罷了。
第二日傍晚,參加三國之宴的國公府眾人就乘著馬車向皇宮進發。
這次宴會的規格與上回太後壽宴的規格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由於擔心赫連燁麟的病,雲挽月並沒怎麼打量著殿內的裝飾。
尋到國公府所坐的位置後,雲挽月找了個角落就坐下了。
很快宴會就開始了。
“今龍嘯,滄越兩國來我祈天進行交流訪問,特設此宴款待兩國來使。
望今後三國之見的關係能像多年以來一樣,和諧共生。”
皇帝赫連弘文來了一段長長的演說,雲挽月聽著聽著就愣了神。
回過神來時,隻聽到了最後的這一段話,急忙隨著眾人鼓掌。
隨後是龍嘯,滄越的使者上前彙報了訪問交流的具體安排。
無非是些老一套的東西,並沒有什麼變化。
到了歌舞時間,按照之前的安排,宮裏的舞女和各府的小姐們紛紛獻上了事先準備好的舞蹈。
各府的小姐在太後壽宴時就知曉了雲挽月的驚世才華,但誰也不願讓雲挽月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出風頭。
因此誰也沒有提讓雲挽月獻舞的事情,雲挽月也樂得清淨。
最後壓軸的是,沁陽公主。
沁陽公主還是穿著妖豔的紅衣,用紅色的輕紗遮麵,在舞女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麵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飾在燭光下閃出耀眼的光芒。
她表演的是,舞劍。
雲挽月就知道,像沁陽公主這樣的人,定不會和那些深宅大院裏的小姐一樣表演那些如弱柳扶風一樣的舞蹈。
她的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
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真是一道銀光殿中起,萬裏已吞匈虜血。
這場麵,讓雲挽月不禁想到了詩聖杜甫的《劍器行》。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曤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晴光。
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與餘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
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梨國子弟散如煙,女樂餘姿映寒日。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蕭瑟。玳弦急管曲複終,樂極哀來月東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第149,150章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