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
蘇家是回不了了,蕭沐銘想,掃了眼身邊正襟危坐的蕭老爺子,不禁苦笑連連。
豪華房車一路開進蕭家大院,這裏卻出乎意料地看不到半個媒體記者的身影,蕭沐銘了然,憑蕭氏的財勢和社會地位,哪有什麼事擺平不了,先不說今天僅僅是取消一樁婚事,即便蕭氏殺了人,怕也就是幾句話便帶過的雞毛小事。
蕭沐銘又是一番自嘲,豪門生活富雍奢侈,固然令人生羨,然卻毫無自由可言,連自己的愛情婚姻都無法守護,這便是豪門的悲哀。
“下車。”蕭老爺子聲音低沉有力。總管黎叔迎了出來,將老爺子抱下車放在輪椅上。
蕭沐銘依言下車,跟在蕭老爺子身後進了門。
大廳裏,聚集了很多人,蕭家的族親,羅氏的家親,羅琦莎依舊身著她還未褪下的白色婚紗,淚眼婆娑地哭倒在羅父的懷裏。孩子被保姆抱在手裏,睜著大眼睛看著走近的爹地,張開小手咿呀地要蕭沐銘抱抱。
蕭沐銘走過去摸了摸小崇明的小腦袋,並未伸手去抱他。
眾人見蕭沐銘出現,頓時安靜下來。蕭氏夫婦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送上無聲的支持。
蕭沐銘對父母笑了笑表示無事,然後走到眾人麵前,大方地點頭打著招呼。
“沐銘,我希望你能為今天的行徑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羅家雖然比不上你們蕭家,卻也是赫赫有名的望族,今日的你行為舉止分明是在給我羅家臉上抹黑。”羅父義憤填膺,大聲指責。
蕭老爺子靜靜地坐在上首,並未發話,蕭氏夫婦在一旁看了既是心疼又是慚愧,但是蕭家失信在先,他們到底沒有發言權。
蕭沐銘看了一眼自己的爺爺,然後大方地笑了開來:“羅伯父,沐銘自認給不了貴千金幸福,與其日後落得不歡而散的結局,倒不如現在開始隻做朋友不做夫妻。”
“沐銘,你知道你現在說什麼嗎?”羅老爺子也忍不住了,騰地從椅子上站起,冷著臉質問:“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你現在的意思可是要悔婚?”
“是的,羅爺爺。”蕭沐銘絲毫未改變臉色,也不拐彎抹角,冷靜沉穩幹脆直接。
“你說什麼?”眾人一片唏噓。
“你……”羅老爺子氣得雙手發抖,“你蕭氏和我羅氏聯姻早已是舉國皆知的大事,現在你要悔婚,是要置我羅氏於何地,置我羅氏的臉麵於何地?還有小莎,你叫她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羅爺爺,您別生氣。”蕭沐銘稍稍軟了語氣,但依舊不曾妥協:“這樁婚事本來就是您與我爺爺一廂情願做的決定,我沒有出聲並不代表默認。至於琦莎,我很抱歉,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如果今天我真娶了她,那才是真正害了她。”
“哼,不愧是蕭氏總裁,連我這個做長輩的都不能不歎服,連說起場麵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照你這麼說,這婚事鐵定吹了?”
“是,如果可以,希望伯父和羅爺爺就當這一切不曾發生,我們兩家依舊是世交,而我和琦莎,也會是好朋友。”
“那孩子怎麼辦?沐銘,他是我和你的孩子啊,你不願意娶我,那崇明怎麼辦,難道你要讓他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裏長大?”羅琦莎雙眼含淚,帶著哀求和控訴。
“對不起,琦莎。至於崇明……我會給他最好的一切,無論是吃穿用度,我會讓他在快樂的環境中長大,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除了母愛,我會盡我全部的能力去補償他。”
“不行!”羅老爺子厲聲打斷蕭沐銘的話,“蕭沐銘,世界上不會有兩全其美的好事,今天我們就在這裏挑明了說,如果你堅持要悔婚,行,但我羅氏是絕對不會允許崇明留在蕭家。崇明是琦莎的孩子,他要留在羅家。”
“不行!”沉默許久的蕭老爺子突然開口,堅定地否決了羅氏的意願:“崇明必須留在蕭家,他是我蕭家的骨肉,隻能留在蕭家。”
“端甫兄,我們兩家也是幾十年的世交了,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與你蕭家撕破臉皮。是你們蕭氏先負我羅氏在先,既然沐銘不願娶小莎,那我們也隻好將崇明帶回羅家撫養,以後,崇明就姓羅,不姓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