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個時辰之後,也都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劉醒為何要變換隊伍編配模式的將士們,竊竊私語中重新完成了編隊。
坐在大椅上,劉醒眼見兵士們邋遢得不成個樣子,頓時暴出一聲大喝:“全軍聽令,敢喧嘩著重責十軍棍、敢不服從號令者二十軍棍。史兄弟、馬兄弟,從你二人身邊先選出兩百騎兵兄弟。關兄弟、花兄弟,近我身來。”
聞聽如此喝令聲,全軍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旋即關衝和花子真騎著戰馬,迅速來到了劉醒近前。劉醒對二人揮手示意,二人俯下身從戰馬上將頭湊過來,劉醒立即輕聲在二人耳邊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
當劉醒交代完畢時,史大林、馬錚已各自選好百名騎兵,走到城門南麵列隊完畢。沈洋與李林傑也在這個時候,帶著一眾女眷將城中那些腳力不足、無法充做戰馬的汰馬和一些驢子牽著從東門走了出來。
完事具備,劉醒再向史、馬二人大聲喊道:“史兄弟、馬兄弟,速帶爾等麾下健兒過來。換乘這些汰馬,莫壞了俺們上等戰騎的腿腳。”
聽此言,更加一頭霧水。馬錚在向東門前走來時,還輕聲與身邊的史大林輕聲嘟囔道:“劉家哥哥這是要做什麼?怎的不讓俺們騎戰馬,反要俺們去換那些殘騎破驢呐!”
淒然淡笑,史大林也小聲地回他道:“若是我猜得無錯,都使大人當是又想起了你等所說,他從前到化外地時見到的某種陣法了。
俺雖是不甚熟悉劉都使,但在清河之畔他所用戰法,讓俺相信他絕是個善於領兵、敢戰時衝於兵士前的好將軍。所以,莫多言,俺們隻管聽命便是......”
二人交談中,很快便帶著兩隊騎兵來到了東門下。迅速換乘“殘馬破驢”。兩百騎士也是各個滿臉疑色中,重新折回到了東門南麵。此刻的花子真與關衝二人,已是引領著同樣兩隊混編的紅巾軍將士,在東門北麵大約五百步處列好了隊陣地。
花、關二人麾下的二百人,鉤鐮盾牌兵全部換長了實戰才用的真家夥,火槍輕甲士則全部將長弓、短弩裝好了沒頭的木杆箭翎。
見兩隊人馬全部做好了準備,劉醒才再次大聲喝令道:“史兄弟、馬兄弟,聽俺號令出,帶著爾等麾下騎士隻管用上全部的本事,朝著對麵兄弟陣營去衝殺。
馬上的兄弟們全部聽真切,隻要是北陣兄弟的箭矢射中爾等,或是被斷了馬腿、砸了身子,立即下馬退出演練。誰敢玩潑皮無賴那一些招數,重責三十軍棍。”
言語稍一頓,劉醒聲音更好地暴喝出了號令聲:“馬上兄弟們,將北陣當做韃子的大軍,給俺衝啊......”
瞬間馬嘶聲、人吼聲,在劉醒此令出後從南陣騎兵陣營中震徹天際地響了起來。史大林、馬錚二人接令最先大吼著搶先衝向北陣,他們身邊的兩百名騎士也不再顧及胯下騎的是什麼勞什子東西,隻管全力催著前行、也跟著二將一起發起了衝鋒。
兩百騎兵,速度雖不及騎乘上好戰馬時那樣快,但一起在這不大的方圓地上如此衝行起來也煞有氣勢。
一百步、八十步......藏身於北陣最後方的花子真與關衝二人,注視著從南麵呐喊著衝來的騎兵大隊,心中默數念著兩隊隔的間距。
終於,馬隊的衝行抵近北陣正前方五十步遠了,花子真大聲喝令道:“鉤鐮支地、反刃待敵。弓弩滿弦、對正馬上之人。床弩發射,射他個直娘賊地!”
“崩崩崩......”
六十個人操作著的十架床弩,接到花子真命令後立即全部對著身披厚甲的騎兵隊伍射出了十枝大弩箭。正在衝鋒中的騎隊兵士,猛聽巨弩響,卻全然無懼意。因為騎兵的衝鋒,很少有被床弩阻擋住的,這是累年戰亂中早已廣為人知的事實。
不過,這一次他們錯判了。十枝大弩箭不是射馬上的騎兵,而是呼嘯著直飛而來、徑取騎士們胯下騎乘的馱畜而來。
一陣馬嘶聲,衝在騎兵隊最前方的十個騎士胯下畜生被大弩箭射穿身體,慘叫著倒地卷者它們背上的騎士一起摔滾到地上。